夏神医听得心中肝火稍平。

见夏神医几近是没有停顿地写完了十余味药名,张眉寿不由多问了一句:“皇上这病,经了很多太医诊看,亦不乏官方神医,却皆半点端倪也未曾看出来——不知伯父是如何仅凭眼观诊脉便能鉴定的?”

“你是问到点子上了。”

“继晓身边向来不乏能人异士,此人或是暗中投奔了继晓也说不定。”祝又樘猜测着说道。

且若究竟当真是有人操纵此相克之理来向父皇下毒的话,那么……贰心中大抵也就有了方向。

“何况经历过那等事,心中不平厌世,从而做出过激之举,也是有能够的。”

“天然记得。”张眉寿道:“当初只查到寿康宫的一个宫女身上便断了线索了。”

祝又樘温声道:“我先送你归去,然后去一趟程大人那边。”

“查过了,近两日都未曾沾酒。”程然道:“但耐久喝酒者,数日内即便不喝酒,脑筋不复苏也是常见的。”

陈年旧事,早已不必别人多言安慰。这丫头直接说抓人给他,才是最实际的安抚。

祝又樘说着:“夏神医所说的那一味药,我模糊有些印象,应是出自父皇迩来所服丹药当中。”

别院中自前厅通往大门的甬道两侧错落有序地栽种着梅树,此时二人并肩行在此中,四下淡淡婢女缭绕。

祝又樘点头道:“自孙氏行事败露以后,那人便再没了任何行动,皇祖母那边迟迟也就再没有覆信了。”

近似的案子他也不是没审过,有些人犯案,底子不图任何好处,就是蓄意抨击世道——而促使男人做出这般过激行动的,十个里起码有三个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的,且又戴得人尽皆知。

祝又樘点头:“如此便有费心医了。”

夏神医搁了笔,神采还是有些紧绷:“我家中祖祖辈辈皆是名医,一代代传承下来,留下了很多不过传的珍籍医书。有一本便是特地记录这些不为人知的相克之物的,其上所载一条,便有陛下此症——我本日观陛下颈部与舌苔,便知题目是出在那边了。”

“太后?”

他几近能够鉴定,此番对皇高低手之人,即便不是于三,也必定与于三有莫大的扳连。

“殿下可想到甚么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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