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恕也没再与昭帝辩论,而是朝着一旁走去,只在天子矮了三阶的处所停下来,而冯唤赶紧让人替他重新设席。
“厉王到。”
这混帐东西看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讨厌!
韩恕却还穿戴单衫,也不怕冻成冰坨子。
谢于归瞧了眼就收回了目光,却也松了口气。
“厉王,陛下也是焦急北边灾情,你莫要与陛下计算。”
韩恕扬扬唇:“多谢陛下顾虑,本王无事,倒是陛下六部事多,北地官员还等着陛下下旨开仓放粮,不晓得陛下可筹够了赈灾赋税?”
她一向担忧厉王和天子之间干系,现在瞧见他们相互“敦睦”,“辩论玩闹”,倒也放松下来。
谢于归朝那边望了眼就收回目光。
轻咳了一声,神情难堪。
韩恕听到“晏晏”二字,眸色微顿,下一瞬开口和缓了下来:“臣不过与陛下打趣,赈灾之事刻不容缓,却也还没到动用太后娘娘私库的境地。”
冯唤目睹着昭帝脸都青了,赶紧上前低声道:“陛下,沉着,沉着,太后娘娘还在……”
他将手头的盒子朝前一递,淡声道,
这混账玩意儿!
谁都别拦着他,他非打死这王八蛋不成。
外头那天寒地冻的,谢于归出门都恨不得能裹着被子,就连昭帝的衣裳也换成了加厚的夹棉龙袍。
昭帝见着韩恕半步不退,开口就直戳他肺管子,顿时皮笑肉不笑道:“既是朝臣,天然该替朕分忧解难,不然朝廷养着这么多废料做甚么。”
韩恕朝着殿内扫去,目光落在状似恭谨垂着头的谢于归身上顿了顿后才持续上前,比及了近前半屈施礼:“见过太后,见过陛下。”
韩恕笑了笑:“不借。”
昭帝听着韩恕的话,哪能不晓得他用心等着瞧他笑话,先前他还问过南地调派赋税的事情,可户部那头却一向没甚么动静,这事儿要不是韩恕让人瞒着,哪能宫中半点都不晓得。
“户部若缺银子,晏晏留给哀家的库房里另有些,你取了去就是,何况哪有拿着朝臣家底补助朝廷赈灾的事理。”
太后瞧着那盒子有些迷惑,皇家和韩恕之间的干系过分庞大,自从晏晏身后,韩恕更是鲜少再进后宫,她记得前次见到韩恕时,还是上一年年节的宫宴。
殿内氛围一滞。
昭帝冷然:“有厉王出面,朕天然用不着操心,厉王府家底深厚,随便拿个百八十万两银子出来,这北地灾害自解。”
他是天子,他不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