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心头微凉。
但这份游移仅是保持瞬息不到，燕云封就谨慎翼翼的将碎片拾起，一片一片的，连那种小碎末也未曾放过。
“殿下，部属办事倒霉，请殿下惩罚。”伤得较为轻些的侍卫低头，如果当真看，还能看到他的手臂现在正在微微的颤抖。
这时的燕云封仿佛已经规复了沉着，但也仅仅是仿佛罢了，统统深沉的情感都沉淀在了那双仿佛透不出亮光的眸子里。
还坐在凳子上的燕云信嘴角边的浅笑深了很多，清楚是温润如玉的面庞，这刻却无端让人感受遍体生寒。
他们四人身上皆是带着伤，有两人伤的极重，血液流了一地，其他两人伤势较轻，但这里的“轻”，也仅仅是对于重伤的两人而言。
如果然怪起来，大抵怪燕云封舍不得把铜镜藏起来，也舍不得将这事对其别人说。
燕云信开打趣道：“五皇弟这是忙着去做何事？莫不成另有其他事比陪为兄下棋更首要？”
“阿白！”
“阿白！！”
他们晓得自家殿下在后院听雨亭那边，故而感觉只将刺客击杀便好了，至于殿内的设施，何必在乎呢？
“滚，十足都滚！”
燕云封一起奔驰，很快就回到了内殿，被安排守在内殿门口的四个侍卫现在单膝跪在阁房中。
“十足给本殿滚出去！”那跪在地上，背对着侍卫的少年皇子开口。
燕云封仿佛没有听到侍卫头子标话，也仿佛看不到四周的一片狼籍，现在他的眼中就只要几米开外的那面碎裂散落在地上的铜镜。
他不敢碰。
而间隔他们不远处躺着五具尸首，同一的黑衣蒙面，一看就是死士打扮。
不晓得是受伤了的原因，还是因为惊骇。
但是他们并不晓得，这寝室里有一样令媛不换的东西，说是燕云封的心尖肉也不为过。
那面足足跟了他十一年的铜镜被打碎，其上还溅了不知何人的血迹。
“啊――！！”燕云封发作出一声如同苍狼落空朋友时的哀嚎。
几个侍卫内心苦得很，有刺客来不奇特，毕竟殿下走到现在的位置，树敌定然很多。
血痕蜿蜒，如同巫女谩骂时所用的符咒。
燕云封几步上前，跪到地上，他颤抖地伸脱手，想要拾起地上的碎片，但筹办触及到时，却又有些游移。
很好，成了。
归正宫里不缺钱。
燕云封分开听雨亭后，才走出一段，就迫不及待地用起了轻功，而还坐在听雨亭内的燕云信看着燕云封分开的方向，不由暴露一个完完整全的笑容，“谁说找不到你的缺点？”
这不就找着了吗？
燕云封压根不想跟他多聊，扔下一句“失陪”以后，就仓促分开了。
……
内殿重归沉寂。
按照他们对主子的体味，有甚么做得不好的事情或任务，普通都是劈面下达惩罚。如果秋后算账，那惩罚定然会非常重。
他的声音沙哑，喉咙里仿佛含了一口血。
几个侍卫将尸首带走。
“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