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婴儿戏化禅心乱 猿马刀归木母空[第1页/共6页]

山后有千万丈挟灵魂台,台后有古古怪怪藏魔洞,洞中有叮叮狢狢滴水泉,泉下更有弯曲折曲流水涧。又见那跳天搠地献果猿,丫丫叉叉带角鹿,呢呢痴痴看人獐。至晚巴山寻穴虎,待晓翻波出水龙。登得洞门唿喇的响,惊得飞禽扑鲁的起,看那林中走兽鞠律律的行。见此一伙禽和兽,吓得民气扢磴磴惊。堂倒洞堂堂倒洞,洞堂当倒洞当仙。青石染成千块玉,碧纱覆盖万堆烟。师徒们合法悚惧,又只见那山凹里有一朵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结聚了一团火气。行者大惊,走近前,把唐僧搊着脚,推上马来,叫:“兄弟们,不要走了,妖怪来矣。”慌得个八戒急掣钉钯,沙僧忙轮宝杖,把唐僧围护在当中。

毕竟不知这一去休咎何如,且听下回分化。

那师徒们安了邦国,不肯久停,欲辞王驾投西。那天子与三宫妃后、太子诸臣,将镇国的宝贝,金银缎帛,献与师父酬恩。那三藏分毫不受,只是倒换关文,催悟空等背马早行。那国王甚不过意,摆整朝銮驾请唐僧上坐,着两班文武指导,他与三宫妃后并太子一家儿,捧毂推轮,送出城廓,却才下龙辇,与众相别。国霸道:“师父啊,到西天经回之日,是必还到寡人界内一顾。”三藏道:“弟子领命。”那天子阁泪汪汪,遂与众臣归去了。

一时候,风声暂息,日色光亮。行者上前旁观,只见白龙马战兢兢发喊声嘶,行李担丢在路下,八戒伏于崖下嗟叹,沙僧蹲在坡前叫喊。行者喊:“八戒!”那白痴闻声是行者的声音,却昂首看时,暴风已静,爬起来,扯住行者道:“哥哥,好大风啊!”

那物在空中,明显看着,忍不住心头火起道:“这猴和尚,非常惫懒!就作我是个妖魔,关键你师父,却还未曾见如何动手哩,你如何就把我这等伤损!早是我有算计,入迷走了,不然,是无端伤生也。若不趁此时拿了唐僧,再让一番,越教他逗留长智。”好怪物,就在半空里弄了一阵旋风,呼的一声清脆,走石扬沙,固然凶恶。好风:淘淘怒卷水云腥,黑气腾腾闭日明。岭树连根通拔尽,野梅带干悉皆平。黄沙迷目人难走,怪石伤残路怎平。滚滚团团高山暗,遍山禽兽发哮声。刮得那三藏顿时难存,八戒不敢俯视,沙僧低头掩面。孙大圣情知是怪物弄风,急纵步来赶时,那怪已骋风头,将唐僧摄去了,无踪无影,不知摄向何方,无处跟寻。

“哥哥,莫是妖精弄法,假捏文殊菩萨哄了我等,却又变作和尚,来与我们斗智哩?”行者道:“岂有此理!”即命宣出去看。众文武传令,着他出去。行者看时,本来是那宝林寺和尚,捧着那冲天冠、碧玉带、赭黄袍、无忧履进得来也。行者大喜道:“来得好!来得好!”且教道人过来,摘下包巾,戴上冲天冠;脱了布衣,穿上赭黄袍;解了绦子,系上碧玉带;褪了僧鞋,登上无忧履。教太子拿出白玉圭来,与他执在手里,早请上殿称孤,恰是自古道:“朝廷不成一日无君。”那天子那边肯坐,哭啼啼跪在阶心道:“我已死三年,今蒙师父救我复生,如何又敢妄自称尊?请那一名师父为君,我甘心领老婆城外为民足矣。”那三藏那边肯受,一心只是要拜佛求经。又请行者,行者笑道:“不瞒各位说,老孙若肯做天子,天下万国九州天子,都做遍了。只是我们做惯了和尚,是这般懒惰。若做了天子,就要留头长发,傍晚不睡,五鼓不眠,听有边报,心神不安;见有灾荒,忧愁无法。我们如何弄得惯?你还做你的天子,我还做我的和尚,修功行去也。”那国王苦让不过,只得上了宝殿,南面称孤,大赦天下,封赠了宝林寺和尚归去。却才开东阁,筵宴唐僧,一面厢传旨宣召丹青,写下唐师徒四位喜容,扶养在金銮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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