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圣僧夜阻通天水 金木垂慈救小童[第1页/共7页]

“想是扳罾的渔人,等我问他去来。”拿了铁棒,两三步跑到面前看处,呀!不是人,是一面石碑。碑上有三个篆文大字,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三个大字乃“通银河”,十个小字乃“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行者叫:“师父,你来看看。”三藏瞥见,滴泪道:“门徒呀,我当年别了长安,只说西天易走,那晓得妖魔隔绝,山川辽远!”八戒道:“师父,你且听,是那边鼓钹声音?想是做斋的人家。我们且去赶些斋饭吃,问个渡口寻船,明日畴昔罢。”三藏顿时听得,公然有鼓钹之声,“却不是道家乐器,足是我僧家发难。我等去来。”行者在前引马,一行闻响而来。那边有甚正路,没高没低,漫过沙岸,瞥见一簇人家住处,约摸有四五百家,却也都住得好,但见倚山通路,傍岸临溪。到处柴扉掩,家家竹院关。沙头宿鹭梦魂清,柳外啼鹃喉舌冷。短笛无声,寒砧不韵。红蓼枝摇月,黄芦叶斗风。街头村犬吠疏篱,渡口老渔眠钓艇。灯火稀,火食静,半空皎月如悬镜。忽闻一阵白蘋香,倒是西风隔岸送。

“趁月光再走一程,到有人家之所再住。”师徒们没何如,只得相随行者往前。

“你虽试得深浅,却不知有多少宽广。”八戒道:“这个却不知,不知。”行者道:“等我看看。”好大圣,纵筋斗云,跳在空中,定睛旁观,但见那: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灵派吞华岳,长流贯百川。千层汹浪滚,万迭峻波颠。岸口无渔火,沙头有鹭眠。

那陈清尽管叩首相谢,又允送银五百两,惟陈澄也不叩首,也不说谢,只是倚着那屏门痛哭。行者知之,上前扯住道:“老迈,你这不允我,不谢我,想是舍不得你女儿么?”陈澄才跪下道:“是舍不得,敢蒙老爷美意,救替了我侄子也彀了。但只是老朽无儿,止此一女,就是我死以后,他也哭得痛切,如何舍得!”行者道:“你快去蒸上五斗米的饭,整治些好素菜,与我那长嘴师父吃,教他变作你的女儿,我兄弟同去祭赛,干脆行个阴骘,救你两个后代性命,如何?”那八戒听得此言,心中大惊道:“哥哥,你要弄精力,不管我死活,就要攀扯我。”

家里人听得,大惊小怪道:“厅上念佛,有很多香烛,如何又教掌灯?”几个僮仆出来看时,这个黑洞洞的,即便燃烧把灯笼,一拥而至,忽昂首见八戒沙僧,慌得丢了火把,忽抽身关了中门,往里嚷道:“妖怪来了!妖怪来了!”

那和尚与老者,一问一答的发言,世人方才不怕。却将上面排了一张桌,请唐僧上坐;两边摆了三张桌,请他三位坐;前面一张桌,坐了二位老者。先排上素果品菜蔬,然后是面饭、米饭、闲食、粉汤,排得齐划一整。唐长老举起箸来,先念一卷《启斋经》。那白痴一则有些急吞,二来有些饿了,那边等唐僧经完,拿过红漆木碗来,把一碗白米饭,扑的丢下口去,就了了。中间小的道:“这位老爷忒没算计,不笼馒头,怎的把饭笼了,却不污了衣服?”八戒笑道:“未曾笼,吃了。”小的道:“你未曾举口,如何就吃了?”八戒道:“儿子们便扯谎!清楚吃了;不信,再吃与你看。”那小的们,又端了碗,盛一碗递与八戒。白痴幌一幌,又丢下口去就了了。众僮仆见了道:“爷爷呀!你是磨砖砌的喉咙,实在又光又溜!”那唐僧一卷经还未完,他已五六碗过手了,然后却才同举箸,一齐吃斋。白痴非论米饭面饭,果品闲食,只情一捞乱噇,口里还嚷:“添饭!添饭!”垂垂不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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