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行者假名降怪犼 观音现象伏妖王[第1页/共6页]

行者道:“这怪是何来源,敢劳金身降落收之?”菩萨道:“他是我跨的个金毛犼。因牧童盹睡,失于戍守,这孽畜咬断铁索走来,却与朱紫国王消灾也。”行者闻言急欠身道:“菩萨反说了,他在这里欺君骗后,败俗感冒,与那国王生灾,却说是消灾,何也?”菩萨道:“你不知之,当时朱紫国先王在位之时,这个王还做东宫太子,未曾即位,他年幼间,极好射猎。他带领人马,纵放鹰犬,正来到落凤坡前,有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所生二子,乃雌雄两个雀雏,停翅在山坡之下,被此王弓开处,射伤了雄孔雀,那雌孔雀也带箭归西。佛母忏悔今后,叮咛教他拆凤三年,身耽啾疾。当时节,我跨着这犼,同听此言,不期这孽畜留意,故来骗了皇后,与王消灾。至今三年,冤愆满足,幸你来救治王患,我特来收妖邪也。”行者道:“菩萨,虽是这般故事,何如他玷辱了皇后,败俗感冒,坏伦乱法,倒是该他极刑。今蒙菩萨亲临,饶得他极刑,却饶不得他活罪。让我打他二十棒,与你带去罢。”菩萨道:“悟空,你既知我临凡,就当看我分上,一发都饶了罢,也算你一番降妖之功。

行者闻言,即移身到他耳根后,悄悄的叫道:“圣宫娘娘,你休惊骇,我还是你国差来的神僧孙长老,未曾伤命。只因自家性急,近妆台偷了金铃,你与妖王吃酒之时,我却脱身私出了前亭,忍不住翻开看看。不期扯动那塞口的绵花,那铃响一声,迸出炊火黄沙。我就慌了手脚,把金铃丢了,现出原身,使铁棒,苦战不出,恐遭毒手,故变作一个苍蝇儿,钉在门枢上,躲到现在。那妖王更加严紧,不肯开门。你可去再以伉俪之礼,哄他出去安寝,我好脱身行事,别作区处救你也。”娘娘一闻此言,战兢兢发似神揪,虚怯怯心如杵筑,泪汪汪的道:“你现在是人是鬼?”行者道:“我也不是人,我也不是鬼,现在变作个苍蝇儿在此。你休怕,快去请那妖王也。”娘娘不信,泪滴滴悄语低声道:“你莫魇寐我。”行者道:“我岂敢魇寐你?你若不信,展开手,等我跳下来你看。”那娘娘端的把左手伸开,行者悄悄飞下,落在他玉掌之间,好便似:菡萏蕊头钉黑豆,牡丹花上歇游蜂;绣球内心葡萄落,百合枝边斑点浓。金圣宫高擎玉掌,叫声神僧,行者嘤嘤的应道:“我是神僧变的。”

行者上前迎住道:“张紫阳何往?”紫阳真人直至殿前,躬身见礼道:“大圣,小仙张伯端起手。”行者答礼道:“你从何来?”真人道:“小仙三年前曾赴佛会,因打这里颠末,见朱紫国王有拆凤之忧,我恐那妖将皇后玷辱,有好人伦,后日难与国王复合。是我将一件旧棕衣变作一领新霞裳,光生五彩,进与妖王,教皇后穿了妆新。那皇后穿上身,即生一身毒刺,毒刺者,乃棕毛也。今知大圣胜利,特来解魇。”行者道:“既如此,累你远来,且快摆脱。”真人走向前,对娘娘用手一指,即脱下那件棕衣,那娘娘遍体如旧。真人将衣抖一抖,披在身上,对行者道:“大圣勿罪,小仙告别。”行者道:“且住,待君王谢谢。”真人笑道:“不劳,不劳。”遂长揖一声,腾空而去,慌得那天子、皇后及大小众臣,一个个望空礼拜。

德行全修休懈,工夫苦用折磨。

生身父母是六合,日月精华结圣胎。仙石度量无年龄,灵根孕育甚奇哉。当年产我三阳泰,本日归真万会谐。曾聚众妖称帅首,能降众怪拜丹崖。玉皇大帝传宣旨,太白金星捧诏来。请我上天承职裔,官封弼马不畅怀。初心造反谋山洞,大胆发兵闹御阶。托塔天王并太子,比武一阵尽猥衰。金星复奏玄穹帝,再降招安敕旨来。封做齐天真大圣,当时方称栋梁材。又因搅乱蟠桃会,仗酒偷丹惹下灾。太上老君亲奏驾,西池王母拜瑶台。情知是我欺国法,即点天兵生机牌。十万凶星并恶曜,兵戈剑戟密排排。天罗地网漫山布,齐举兵器大会垓。恶斗一场无胜负,观音保举二郎来,两家对敌分高低,他有梅山兄弟侪。各逞豪杰施窜改,天门三圣拨云开。老君丢了金钢套,众神擒我到金阶。不须详允书供状,罪犯凌迟杀斩灾。斧剁锤敲难损命,刀轮剑砍怎伤怀!火烧雷打只如此,无计培植长命胎。押赴太清兜率院,炉中煅炼尽安排。日期满足才开鼎,我向当中跳出来。手挺这条快意棒,翻身打上玉龙台。各星各象皆潜躲,大闹天宫任我歪。巡查灵官忙请佛,释伽与我逞英才。手心以内翻筋斗,游遍周天去复来。佛使先知赚哄法,被他压住在天崖。到今五百余年矣,摆脱微躯又弄乖。特保唐僧西域去,悟空行者甚明白。西方路上降妖怪,阿谁妖邪不惧哉!”那妖王听他说出悟空行者,遂道:“你本来是大闹天宫的那厮,你既脱身保唐僧西去,你走你的路去便罢了。如何罗织管事,替那朱紫国为奴,却到我这里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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