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叫道:“镜子!镜子!丢……”
刘管家忙从人群中挤出来,叫道:“在!在!”
郑副官唰地举起枪,对准了浪得奔。
火小邪说道:“别杀我兄弟,别杀我兄弟,我说的是实话!珠子,我吞到肚子里了。”
浪得奔如同发疯了一样,张着大嘴,五官扭曲,极其吓人,那吼声已经底子不像是人声,已经如同野兽一样。
周先生明显也明白这是甚么意义,神采阴沉,赶紧团身一个抱拳,说道:“各位,各位,本府有严峻事情产生,请各位稍等半晌。刘管家!”
眼看火小邪被扒了个精光,暴露上半身,一个大汉拿个布条把刀子擦得铮亮,一个反手,刀尖就要往火小邪腹上按下去。这一手反手刀使得好的话,一刀下去,能听到扑哧一声响,肠子便会稀里哗啦涌出。
火小邪也不挣扎,犹高傲叫:“我说了!我说了!放了我兄弟!放了我兄弟!”
张四爷一见来人,神采也一变,捏住此人肩头喝道:“如何了?”
张四爷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张四爷!事已至此,请沉着一下!”
张四爷松开此人,又一把抓住另一个武师,吼道:“是不是你?”那武师也不敢遁藏,任凭张四爷掐着,气都喘不上来,只是点头。张四爷一脚将此人踹开,抬头大呼:“谁偷了?还我镜子!”至此,张四爷状若疯颠,口沫横流,面前也一片迷离,身子一躬,如箭普通扑到一个武师跟前,反手一把抠住脖子,手腕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竟将此人毙于掌下。众武师从没见过张四爷这般模样,吓得乱成一团,纷繁遁藏。张四爷不管这么多,双手乱挥,只要抓到一个,不是断其筋骨就是要人道命。
张四爷这个模样,实在是有失身份,并且事发俄然,依田少将、宁神传授等一干人都大为吃惊,纷繁站了起来,看着张四爷所去的方向,不知所措。
郑副官见浪得奔这个模样,也有点胆战,用枪指着他骂道:“你再叫就打死你!”
黑三鞭也说道:“张四爷,我看这几个小子很值得佩服,我也是拉他们来当肉包子的,没他们甚么事情,你就放了他们吧!”
火小邪这才从鬼门关前捞回了一命。
张四爷一愣,又是泪如泉涌,也是低声说道:“师父,你有快二十年没叫过我门徒了。唉……师父啊!您是非要见到我丢了镜子,才肯认我这门徒吗?”
张四爷没等此人再喊出话,啪地一掌将此人打翻在地,腾地一下子跳起来,头也不回地跳入人群中。人群哗地分开,张四爷发了疯一样奔去,不见踪迹。
本来正要下刀给火小邪开膛破肚的刀手,见管事的人俄然都走了,下不了手,愣在原地。蓝衣武师走上前,说道:“人就绑在这里,严加把守!下去吧。”那几个刀手齐齐应了声“是”,两三个刀手上前给火小邪穿了衣服,又把他结健结实绑在木桩上。
浪得奔底子听不出来,还是野兽一样玩命地折腾。郑副官正踌躇是不是现在开枪,黑三鞭蓦地大吼一声,那声音盖过了浪得奔:“吼你妈的吼!闭嘴!人都死了!”
郑副官说道:“如何样?东西在那里?说吧?”
浪得奔此时却发作起来,啊的一声大呼,身子狠恶地扭动。因为绳索勒着脖子,他脑袋乱晃乱摇,顿时将脖子上的肌肤磨到爆裂,一片血红。浪得奔歇斯底里地大呼:“啊!啊!啊……”
黑三鞭这惊天一吼,压住了浪得奔,浪得奔一句没喊出来,喉咙咕咚一声,竟憋过气去,脸上肌肉一松,身子一软,头重重垂下,不知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