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看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口茶水：“这个对上了。”说着给砚台倒了些水，又开端研磨，安歌这才瞧见那砚台已经有些干了，心想：“这是写了多少字啊。”又瞧了瞧她白嫩嫩的小胖手，忍不住说道：“林子，我替你磨吧。”
阿福一愣，笑道：“甚么难为不难为的，都是给爷办差事么。”
这一日，安歌说罢了书，跑堂的阿寿便引着他从小厮用的楼梯上了二楼。零散碰到的客人都很客气地同他号召，安歌晓得他们是衣食父母，固然有些不耐，倒也还能忍住，笑眯眯地同客人们应酬几句。等进了二楼的雅间，安歌才松了一口气。这几日，杨宝臣也颇受谛视，细雨便不让杨宝臣在酒楼待得太久。
阿福掩上房门，对着那房间唾了一口，嘟囔道：“不过是九爷汲引你，就不晓得本身姓甚么了，还不是个主子。”
安歌垂着头，心想：“穿件衣服，还离不了人了？”
林子点了点头，说道：“嗯，九爷今儿喝龙井，再给安歌沏一杯菊花，去一去火气。”
安歌瞧着他阿谁窝囊的模样，更活力了，不耐烦地说道：“从速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碍眼了。”
掌柜忙笑道：“这是九爷体恤。”
安歌再也没有想到，林子会让他躲避，还把他撵到厨房那样的处所。恰好林子还朝他玩皮地笑了笑，弯着眼睛小声对他说道：“喜好吃甚么，就跟灶头讨两块，没事儿。”
阿福笑了笑便快步下楼去了。
安歌还想再说两句，林子却不耐的挥了挥手：“快去吧，我这里顿时就要开端了。”
安歌坐在房里无所事事便捏了块点心，不过吃了两口，就感觉过分甜腻，喝了两口茶水，还是感觉嗓子里糊得难受，忍不住活力地喊道：“阿寿，阿寿，”一面喊着，一面拉开门，肝火冲冲地叫内里跑堂的，没想到一开门就瞧见细雨和林子，唬得忙站好，只是脸上神情还来不及变更，倒像负气似的说道：“九爷！”。
安歌只得悻悻地走了出去，内里不时有客人走动。安歌没法，只得下楼，楼下的人天然更多，便有堂倌过来，将他拉进了厨房。揉面的伴计唬得忙站到一旁，灶头王徒弟便喝到：“都手脚敏捷着点，你们可不是靠嘴巴挣钱的。”
细雨笑道：“甚么体恤不体恤的？我在外头行走，多是靠了宝臣。唉，这会儿想找个合心合意的替了他，还不大好找。”
正这时有人出去问：“安歌呢，爷叫你上去。”
楼下跑堂的郑二瞧见安歌的窗户底下聚了一大群人，忙给阿福递了一个眼，本身走了出来，遣散人群：“安歌明天已经归去歇着了，走吧，走吧，明儿早点过来听他平话。” 阿福在楼上探出头来，还留在那边不肯意走的人瞧见了，脸上一喜，待看清那人不是安歌，也就悻悻地走开了，阿福便趁构造了窗子。
待阿寿退了出去，安歌便挪到窗子四周，望着窗外三三两两走过的路人感喟。有两个香料铺子的婢女，说谈笑笑地走过来，此中一个指着二楼的窗口说道：“那边就是安歌歇息的处所，之前我陪着我们奶奶来听他平话，他的声音可真好听。”安歌见他们昂首，立即缩了脖子，却还是被那侍女瞧见了，惊声尖叫道：“安歌，真的是安歌。”
安歌忙掸了掸衣服，一扫刚才的局促，暗想：“你们同我还是不能比的，我不过是过来略避一避，你们这辈子却都要在这里劳作。”如许一想，内心头便轻巧起来。
因这个雅间是给细雨过来歇息用的，安歌不好坐在主位，便坐在侧手，又叮咛阿寿拿几样点心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