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听了忙回道:“太太客气了。夏女人聪明聪明,我家女人自从前次踏青归去就念念不忘,连家里夫人都想见一见她呢。提及来我们女人也是孤傲了些,夫人只生了他们兄妹二人,平日里也没丰年纪相仿的火伴。”

孙浩然的酒是在花圃里摆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到底都是些小孩子,很快就将之前的不镇静忘得一干二净,亲热地推杯换盏起来。

现在的三嫂倒是今非昔比,身上穿了件大红色缂丝的对襟百子夹衣,上面是一件靛青的裙子滚着四时花边,红光满面地走出去给小夏婆子行了礼。

小夏婆子又接着说道:“倒不如你也筹办个席面,回请孙家兄妹。如许一来,孙家兄妹就晓得家里另有婷儿这个么个女人,如果合缘,今后有甚么事天然也就落不下婷儿来。”

正在这时,新买来的小丫头四喜出去回禀:“太太,孙家蜜斯派了人过来递帖子,请女人明日过府咀嚼她新酿的梅花酒。”

待给卢氏请过安,这才跟着孙婉音去了她的房间,七哥、如海同周励等则去了孙浩然的书房。

小夏婆子考虑了半响,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暗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周励几个都很猎奇,恰好七哥又说不出个究竟。

小夏婆子又叮咛了她一些礼节,母女俩正说着话,三嫂带着婷儿过来了。

七哥道:“我也不大晓得,许是mm送给孙女人的礼品。我家三哥是酿酒的,想来她抱的应当是酒。”

细雨望着这个侄女嘻嘻一笑。

又说:“这色彩搭配也深有讲究,这一丛还未到花时,现在是绿的,开出来是紫的,中间的是黄的,挨着黄的倒是红的。哎呀,夏天的时候我再请你来,到当时姹紫嫣红开遍,真是美极了。”

三嫂愣了一下:“这如何能算扫了主家的面子?”

小夏婆子呷了口茶,这才接着说道:“本就是他们主家该问清楚我们家有几个女人,那些女人在这里,那些女人在别处。”

那婆子上前行了礼,道:“我们家女人新酿了梅花酒,刚好府里的几株花树也半开了,想请夏女人到府里赏玩一翻。”

小夏婆子如有所指地扫了婷儿一眼,端起茶盅慢条斯理地说:“这倒也不是我偏疼,孙女人想必是不晓得我们家另有旁的女人,以是才没聘请婷儿。只是我们这么冒然带了婷儿前去,既失了本身的身份又扫了主家的面子。”

三嫂还待辩驳。

小夏婆子听了心中也有了几分摆荡。七哥博闻强记是不假,能够要论见风使舵,投机取巧却连如海都不如,更不要说同细雨比了。上一次,若不是细雨见机而作,兵行险招,结果还真是难以预感。

便是地上的青石巷子,也拼集的曲盘曲折,隐在花木之间。常常走着走着,看着火线仿佛没有路了,偏一转弯,就有一丛万年红开得正艳,巷子又从花丛中穿过。这般走了一会儿才到了孙婉音的院子,上面写着“聆音苑”。

孙夫人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帮着厨房看看明日的菜色。”见那管事婆子出去了,这才长叹一声。也不晓得这夏家兄妹有甚么过人之处,孙禄还慎重其事地交代她要好好接待。传闻还筹算请了他们的父亲到府学里教书,虽是发蒙小童,于如许的庄户人家也算是殊荣了。

小夏婆子忙让四喜将人领出去,不一会小丫头领着一名管事婆子走出去。细雨站在小夏婆子前面,悄悄打量了一下,三十岁高低的年纪,一张圆脸,细细的眉眼,看着是个和蔼人。头发整整齐齐地在脑后绾了个圆髻,许是春季的原因鬓间还插了朵石榴花。身上穿了件豆黄色靛青缘的绸布比甲,看着洁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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