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晓得是嫁奁，那还不从速收下。”柳夙羲道。
“天然不是阿谁意义。”琉渊笑了笑，此人总能把一个话题说偏了去，“那四五车的米粮，起码也得五百两银子，灵州府库已承担不起，我也拿不出。”
柳夙羲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琉渊，“这个你拿着，每日都要在脸上和手脚上抹一些，便不会被冻伤了。”
沈进一听这年纪悄悄的美女人竟是位高权重的中书令，不由心下叹服，做了一揖道：“草民见过柳大人。”
“本日傍晚前，草民定将这米粮送到府上！”沈进拱手作揖，脸上笑意更深，如此他便能早些赶归去过除夕。
琉渊接过他手上的银票，再看着他，心中已然不是滋味，他虽身为二品中书令，每月都能领着朝廷俸禄，可还不至于一次性就能拿得出好几千两银子。
再好的药也不会一夜之间就能把那些伤痕全数去掉的。琉渊倒也没固执于这个题目，只当是这人间真有灵药。
“送你。”
琉渊摇了点头，“不是。”
沈进昨日才重新到尾算了一笔账，内心也记得很清楚，“也就剩下四五车了，如果再调低一些代价，或许明日一天就能销完。”
隔着狐裘牵不到他的手，柳夙羲便用肩膀贴着他的肩膀，道：“这米只是嫁奁的一小部分，待你真正要娶我之时，剩下的再补上。”
慕尘，天界三太子的名字，他足足有三百多年未曾这般唤过。三百多年，人间早已改朝换代，最后的人也循环了三生三世。唯独他们之间未曾窜改过。他这平生唤作琉渊，却也是慕尘，夙羲还是夙羲，三百年前他们突破仙魔的忌讳，晨钟暮鼓安之若素，三百年后他们仍然同床共枕共话桑麻。
沈进看向说话的柳夙羲，方才便重视到了这位美女人，只是在太子面前不好失礼也不敢多看几眼，“这位公子是……”
琉渊接过，翻开一看才晓得是宫里头的贵妃才会用到的一种膏脂，能在枯燥凛冽的夏季里保持肌肤水润。
为他理了理耳鬓的发丝，柳夙羲道：“另有半月便是除夕之日，你还想在这里过不成？”
琉渊内心非常想让沈进拖到范珂的米粮销完了再走，只是他家在江南，归去也得十几日的路程，总不能担搁他与家人团聚共度除夕。
披着红色狐裘的琉渊挥一挥手，“沈老爷不必多礼。”
“这大雪不化，我回到京中也不会放心。”言下之意便是若这雪不溶解，他不会回京。往年，琉渊都是在宫中过除夕夜的。除夕那日，宫里头会摆晚宴，统统嫔妃与皇子皇孙都要参与，只是本年特别。太阳下的蔷薇花
琉渊看着他递过来的几张五百两面值的银票，不由调笑道：“又是嫁奁？”
“你筹算何时回京？”柳夙羲问。
明日柳夙羲要回京，这一日，琉渊出门巡查都带着他，韩煜找了借口没有跟着来。
“你这剩下米我都买下，按本日的代价。”在琉渊身边的柳夙羲道。
“你不信我？”甚么都瞒不过他那双长于察看的眸子，琉渊方才想甚么，他只看他的神采和眼神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买下的米粮存在府库当中，这一部分的米粮将会持续以原价售卖，为的是与范珂构成合作局面，以免他趁机抬价。而昨日运至的赈灾粮遵循朝廷律法不能用于运营，琉渊便将这部分米粮分派到无银两买米的穷户手上。
他固然摇了头说不是，心中倒是担忧柳夙羲公开里做了甚么贪赃枉法的事。若真是冠上了贪赃枉法的罪名，就连他这个太子殿下也难以保他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