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你如何了？如何都是血？！”郭嘉的余光瞥见她，药也不喝了，摔下碗大步走上前来，披在身上的厚氅也垮了垮，滑落肩头，衣摆拖在地上。
“谁？”
他并未先一步背弃本身的忠心，而是吕布还是没能给他一次挥剑的机遇。并不是在明天，而是在更早之前。
甚么小别胜新婚，都是哄人的。
“在这等我，我去接了水，帮你细心洗濯一下。”他悄悄地叮嘱了一声，回身就往外走，快到来不及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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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耳听了一会儿，只觉核心的打斗声愈来愈短长，如果张辽能早些投降，亦能减少无谓的捐躯。
他一眼就瞥见了被她藏在袖中的利刃，想也未想便拿了过来，目睹刀刃上也尽是血迹，他抿紧了唇，又沉声道：“有人欲行不轨？”他说完，又觉口气过分生硬，咳了两声，将匕首扔到一边，拉着她的手道：“我带你去清理一番。”
郭嘉反掌将她的手包住，用力一拉，皱眉道：“只是没来得及吃晚餐，饿的。”他低头看向两人相握的手，诘责道：“这手上如何也是血，那匕首又是那里来的？”
司马黎不敢在军中乱走，也没想到他竟真的不返来，干巴巴地守了一夜空帐。
“主公，您如何返来了？”郭嘉临时回身不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曹孟德来，眉眼间浮上一丝难堪。
他并不答话，只顾闷着头往前走，愈向前走，便愈靠近战围。
司马黎面朝帐外，自是将来者看了个一清二楚。
第二日东方拂晓时，郭嘉才身沾白露跑了返来。他先是换了身衣服，才靠近床上，司马黎还迷含混糊地睡着，只听他说道：“阿黎起床，我们进城。”
鉴于帐中前提粗陋，郭嘉也怕她冻着，只是简朴地帮她清刷洗拭了一番。本来司马黎对峙本身脱手，可他道本身在一旁看着，只怕她更加难，还不如代为效力。
这件事她记得，自从她“小时候”被寄养到郭嘉家里以后，就从未见过女仆人，过了好久才听他讲起他母亲难产而死的事。为此，郭嘉对女子有身之事还存有必然的惊骇。
她四下望望，这帐占地不大，安排也只要一张床与木案，另有一张舆图，挂置在帐上。
想必曹操早已叮咛过，活捉要将。
郭嘉接过后自上而下地过了一遍，直看到最后，他俄然笑了。他不动声色地名单收起，此时曹操已经走远，去了厅里。郭嘉回过甚，偷偷对司马黎说道：“内里有个熟人。”
“我不会放了你，也不会伤害你。主公叮咛过，看管你是我的任务。”张辽见她不动，就要走上前来勒迫她出去。
……她虽不是嫌弃这里连个挡风的物件都没有，但就这么干巴巴地在郭嘉眼皮子底下擦拭身材，未免太令人耻辱了些。
“这早晨的庆功宴就不必勉强了，陪陪夫人也好！我先走了。”曹操是人逢丧事精力爽，走路带风，撂下话以后走得利落极了，郭嘉都没反应过来。
“不可。”他忽地严厉道。
郭嘉还留在营帐里，没有随曹操一同进城，她进帐时，他正披着一套厚氅，倚着软靠喝药。
真不知他是如何这么快就接到一桶温水，待帮手送水的小兵拜别后，他细心拉了拉帐帘，就差在内里挂上一块“请勿打搅”的提示牌。
司马黎本想劝张辽早些投降，因为这对她来讲不过是迟早的事。只是……
甫一出去，就闻见浓烈的苦药味，呛得她直皱眉。
司马黎被送到郭嘉那去时，身上的血渍还未措置，干枯的血黏在手上，匕首的把柄也早已被她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