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恶既除,教众便作猢狲散,各州府随即出兵,将此教连根肃除,残党余孽四下逃窜,再难成气候,垂垂泯然于众。
此人并非大陈国金锋营骁骑将军,而是青果郡一小小都尉,自幼科学鬼神,常有胡言梦话,举止怪诞癫狂,问及便称鬼神附身。
遂出关,立极阴神教,以鬼法捉弄公众,招募信徒,自封教主,号极阴上人。
蔺迁得之,如获珍宝,当即逐词详阅,彻夜未眠。
老者不觉得意,笑回道:“两壶人间。”
后被一游方羽士撞见。
其人虽有些倾慕虚荣,但心性淳良,所言句句失实,且所献玉筒,竟内含镜天宗辖境舆图。
而这小镇,刚好是安和镇。
但是,待其为官后,却并未秉公道,克私欲,做那彼苍父母官。
柳树下横有三尺方桌,桌前安坐一人,一袭青衫,面如坚冰,眼似幽水,正喝茶悠然。
至于元清,在二者现身之际便惊觉无形重压来临,乃至身不能移,口不能言,乃至灵息运转都几欲停滞。
青衣少年沉默看着元清,面若寒霜;玄袍男人看看青衣少年,再瞧瞧元清,神采玩味。
忽而灵光乍现,倒是初见花灵时,万花齐放,祭献花叶精炼,铸其法身。
洞天藏于曲径通幽处,其内天高地远,有千里田野,万亩良田。
至于那秦书剑,则是误打误撞,入结局中。
陆洲以西,苍茫群山间,鲜明别有洞天。
“想来这凡尘俗世,人皆如此。”元清心中想道:“所谓民气善恶,便如那池中之水;水至清则无鱼,因而此大家间,便是清浊不分,一滩浑水。而我修道伊始,便服丹丸,泡药浴,打坐练气,成素体洁净;筑基以后,问善恶,历存亡,剑斩妖邪,得心念通达。时至本日,我自愈清,却也愈发与这尘凡格格不入,恩仇情仇,皆成阻道难关,为之何如?莫非真要绝情断性,做那无情无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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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局势已去,又恐再遇神通之士,蔺迁思虑再三,便择一小镇,以阴神之身侵犯了一农夫肉身,并暗中以秘法将其妻女练成阴傀,供本身差遣。
因而神思渐清,识海愈明,及至灵台深处,一缕发作,化作少女倩影,面庞清丽,眉眼如春。
一日夜后,更是按书中指引,寻了一阴气深重之地,闭关苦修,二十余载而有小成。
元盘点点头,还是选了靠窗处坐下,却道下一刻,便有一玄袍男人入得店内,坐在其身侧。
玄袍男人抚掌大笑,连连叹道:“风趣,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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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见星珠轻旋,撒下濛濛星辉,如纱如雾,诸般幻象便如雪遇春阳般溶解殆尽。
许是休咎因果,报应不爽,这侯员外为官三十余载,虽妻妾浩繁,又多行床笫之事,却始终无一子一女诞下。
跟着星珠显形,幻象亦卷土重来,变幻情面冷暖,聚散聚散,还是是少年平生。
此等内幕,便是五日前,山顶骄阳下,蔺迁期近将魂飞魄散之际和盘所托。
说完吵嘴玄光起,结而化鱼,一转便消逝不见。
紧接着,一青衣少年也进得里间,径直坐在其劈面。
却道顷刻间,其神采一动,顿时池水静,北风静,飞雪悬停,六合为之一清。
朱墨闻言投子,道:“行行行,两壶破酒,给你便是,老夫另有要事,先走了。”
之以是去侯府作法,倒是这蔺迁修为已至瓶颈,再有一具阴傀便可助其鬼身凝实,白日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