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体内火阳之气过旺,不知何人渡了她这很多阳气,冲撞了她阴寒赋性,若非本日刚巧逢我在此,恐性命堪虞。”说话人言语间夹了丝颤音,似有无穷后怕。

本相是电闪雷鸣的!我贴了一背盗汗,堪比听闻飞絮是凤凰和小鱼仙倌二人双修所出。

垂丝海棠树下,二人花枝为剑,女似春柳男似杨,一双人影比肩舞剑,行云流水入迷入化,正到出色处,那女子却一个柔步跨过男人身侧,男人亦随其上,孰料女子倏然回身,一剑点在男人肩头,那男人毫无防备,正中睡穴寂然委地。

“仙上,仙上恐曲解了,锦觅如何会是仙上骨肉……”常日里嘴皮甚利落的玉兰芳主此番却说得磕磕绊绊,有些言语惨白。

此时,一股真气会聚成凛冽剑气所向披靡直冲天灵盖,似有附体攀沿枝蔓被尽数斩断,我挣了挣,堕入一片苍茫浑沌当中。

呃……亲下去了……

“这场大雪是锦觅唤来的,牡丹芳主可有何说法?”

但见面前水神和长芳主开端摇摇摆晃,一个晃成两个,两个晃成四个,越来越多的影子晃得我一阵眩晕,腹中哪吒闹海普通翻滚,我竭力伸手朝他们摆了摆,“别晃了,不要晃了,我的头……好晕好疼~”

本来是暗害,我不免起了兴趣,待看那女子接下来预备将这男人或杀或剐,不想这女子全无我猜想当中对这男人厨子解牛一番,只是痴痴捧了他的脸瞧了半晌,眼泪水啪嗒啪嗒落得比树梢的花瓣还欢,“师兄再生之恩梓芬无觉得报……”

此言自长芳主口中一出我方才佩服,蛛丝马迹瞧来,不成想我竟然真是先花神以后!

我现下顾不得他们三三两两打哑谜对暗号,只觉着非常满足非常隔怀,我一颗葡萄现现在也能呼云唤雪了,想来位列仙班已是指日可待!

移步换景,跋涉过茫茫浑沌,面前一片开阔,海棠缤纷、落英满地,云蒸霞蔚当中,一名女子端坐其间,浅裳薄裙手捻花枝对我清茶一笑,“师兄,你来了?”

我愣神的工夫,身边一个绢衣冰绡的身影已然贴着我擦肩而过,“梓芬。我来了。”声似流水涓涓潺潺,温暖一如初春三月的风。

水神敏捷伸臂托住我今后倒的身子,长芳主焦急用花蔓探我脉象,面色惊变,“锦觅内里真气大乱,水神是否注了灵力与锦觅?!”

好久,有一只柔润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觅儿,我的女儿……”

念及此,我迷迷朦朦展开眼来将揽我在怀里的水神纯真朴素一望,怯怯道:“水神怕不是认错了,锦觅不过灵力低下一介精灵,天生天养,无父无母,寒微如蝼蚁,怎可攀附仙上?”

水神被长芳主一噎,面上出现一层淡淡霞光,红了红,半晌才道:“我与梓芬当年……”

长芳主想是被两双眼睛盯得有些难受,终究开口道:“牡丹不过是花界一司花之小仙,水神的事情莫非本身还弄不清爽,倒要别人转述不成?”

“公然……公然!”宫倾玉碎,水神失魂落魄的声音跌落床沿,“梓芬……”

长芳主惊诧叹了口气,垂怜拂去我袖口草屑,低声用几不成闻的声音念叨:“我还道锦觅这含混劲儿是天生天养,不成想竟是有泉源的。”既而抬首对水神道:“只是,水神问我亦无用,牡丹有所言有所不能言,我等二十四人曾对主上起过毒誓,如有半分泄漏自毁元神。望水神包涵。”

有人长长舒出一口气,“多谢水神仙上,如果锦觅出得丁点不对,我等如何向先花神交代……”我辨得乃是丁香小芳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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