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何况,不过是把草,摆布顺手变幻一下,怎需如此大费周折。凤凰此番不知愁的是哪个。
我念了个诀将他搬回他的屋内放至床上,用葡萄藤变幻了药杵将那灵芝小草一半给捣碎敷上他的伤口,另一半熬了汁水灌进他口中。
我从怀里摸出根红线,在凤凰面前一摊,“我若能种出灵芝仙草,你却拿甚么谢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我继十几种菌菇又种出一串匪夷所思的荔枝后,一株饱满矗立灵气实足的灵芝仙草终究争气地开在了凤凰的面前。
“你们这是在做甚么!”
不晓得睡了多少光阴,只觉前额有些痒,像是蚜虫缓缓蠕过,我不免一惊,我们葡萄除了蛇外,最惧的便是那白白的小蚜虫,一旦染上但是了不得。
我转头,满室云蒸霞蔚中,长芳主一如既往地华服盛装,头髻盘得一丝不苟,双手交叠而立,身后裙摆逶迤,摆布各立花侍一名恭敬垂目,手持花杖。不远处还站着那卞城公主。
看着他近在天涯的面孔,我心生一计,劈晕不可,吓晕也是一样的。
但他监禁了我的双手,叫我半点没法行动。
长芳主眨眼间已变着一身素色纱裙,神采乌青对我命令:“跪下!”
“此事原怨不得锦觅仙子,乃是小神涅磐误入花界,一番巧遇方才结伴而行。”凤凰整了整衣衿,从榻上站起家来。
就在我们两两莫名相望的当口,一个颇含严肃的声音生生劈将出去。
“长芳主还是莫要将话说得这般绝对,小神改天定将登门拜访。恰好可趁此机遇改良我两界干系也未可知。”
“我花界以外务尚且容不得外人插手。另还请火神自重收敛些言行,别他仙姑小仙还管不上,只我花界精灵仙子火神殿下魅力弗边也休想介入半分!”唔,长芳主燃烧了。
斯须间,我俄然忆起凤凰尚欠着我三百年修为,下次见着他可还得问他讨要返来,便回身问他:“‘改天’倒是哪一天呢?”
再看凤凰,霜打雷劈普通睁圆了眼,直愣愣戳在那边,呵呵,公然见效,被吓到了。我轻松抽回双手,揽过他的脖子,一个手刀劈上他的后颈,凤凰终是顺利地花钿委地。
我晓得他嘲弄我,但是我们作果子的不能和一只鸟儿普通见地,便漂亮地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三百年修为吧。”
鄙夷!这便是活生生的鄙夷!
凤凰神采沉了沉,“小神自省从无言行不端之处,还请长芳主莫要听信流言。至于锦觅仙子……”他转向我,眼中流光一闪,“确然乃小神心之所系。”
我与长芳主百年不见,本日却在魔界相遇,真真是他乡遇故知,多少生出些欢乐来,便朝她展颜一笑,她却仿佛全然没有丁点高兴,面色阴沉,目光肃飒落在我的左手上,凌厉一剜。
不刻薄呀不刻薄,大早晨的恐吓人。我用空着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呔,这耗子毛蹿得忒快了些,莫不是已经入了脑筋?”
为制止凤凰醒过来后认账不予我那三百年灵力,我便坐在床缘守住他。守了约摸两盏茶的工夫,见他睡得畅快如是,我不免生出些妒忌来,便也倚着床柱阖眼打起了盹。
这瘟针能力公然彪悍了些,凤凰已然病入膏肓语无伦次了,先花神传闻神力仅逊天帝,超出诸神之上,我凡是能与她攀上点干系,何必为了戋戋三百年修为与他锱铢必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