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双面[第1页/共4页]

“呸,贪恐怕死的甭种,不念安帅当年待你们如何,只妄图自家的繁华,死了该死!”孙壮啐了一口,回骂畴昔。

听张苟这么说,这三十多受缠累的北军将领都一时息了声,转过甚来跟从张苟、陈渍进监房来的陈恩泽叫冤抱怨。

“那你此次如何堵他的嘴?”宋佳问道。

北军的其他系将领都是给孙壮以及带部潜入两城来的马兰头所部胁裹丢了城,失城后,有人重新投效旧部,也有三十余名将领带着家小跑到泗阳投监。

这三十多北军将领里,倒不是说洗心革面、一心跟着淮东混,而是对流民军的前程实在没有信心;再说了,他们真如果忠心耿耿、不忘旧情,当初早就随刘妙贞西渡汴水进淮阳了。

“那还不是你要让肖魁安永久守在沭阳?”宋佳一眼就看破林缚的心机,“那今后今后,淮河以南,就没有真正能碍得了你的权势了……”g

刘师度的话明显没有压服力,刘庭州只是冷冷盯着林缚:别人想不到,他信;林缚想不到,他不信。

一旦燕北防地崩溃,东虏大部马队将很轻易往淮泗地区渗入,唯有设备精美的精锐步兵,才气在一马平地的河淮平原上,与虏骑对抗。

张苟内心松了一口气,只要林缚不把孙壮等人交出去,另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有三四万虏骑集群往淮泗渗入,淮东在北线不敷万余精锐步兵,如何抵挡?莫非要将淮河以北的地区全数丢掉?

也恰如宋佳所说,在淮泗战事以后,除了每半月给孙壮所部集合供一次粮饷,林缚对泗阳以北地区就不再作任何安插,这恰好也是他最大的安插――别人看不透,宋佳天然能看破。

“你这只疯狗,你全你的忠义,却把我们一起拖下水,”隔壁监房里有人冲着孙壮破口痛骂,“如果害爷爷给一刀砍了,爷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认出张苟、陈渍二人来,孙壮哈哈一笑,说道:“哭丧着脸给鬼看啊,能在死前见你们一面,也算值了――大蜜斯走投无路,四十万人被困淮阳城,我不帮大蜜斯一把,身后无脸见安帅,也但愿不会害你们受缠累!”

孙壮乱须如虬,坐在牢里的干草堆里闭目养神,听着铁制监门翻开的哐铛声,展开眼,就觉门口的强光刺目,张苟与陈渍背光走进暗淡的大牢,他一时也没有认出来。

宋佳坐在小亭里烧水泡茶,看到林缚走出去,笑着说:“前面吵得可真热烈的,我想不听都不成?”

“陈芝虎分开李卓,只是一把锋利的刀,”宋佳说道,“文庄公只怕他在李卓旗下――李卓是能将这把刀用好的人,其别人不可!陈芝虎光在西边堵漏,乃至都不防你这边的缺口。孙壮丢了两城,给红袄军翻开东进的口,刘妙贞又亲身率两万精锐在淮阳殿后,陈芝虎就束手不策,便知他兵戈行,可惜太贫乏大局观。”

“林大人、刘大人稍安勿躁,你们这么争,也争不出个是非曲直来,”站在刘庭州身边站五品文官服的中年人开口说道,“既然宿豫、睢宁有失城将领过来投监,主动担下失城之罪,林大人,你看是不是将这些人交给我带走?”

“北军这回算是全军淹没了,”林缚说道,“多出来的一万两千兵额,我划八千给他,他大抵就会闭嘴了!”

刘师度出来打圆场:“眼下之际,当是诸方极力停止住贼寇东进之势,而不是急着究查谁的任务?要说任务,也只能怨贼人太奸刁,陈将军明显在西边布下天罗地网,谁晓得他们会往东逃呢?”

张苟、陈恩泽、陈渍硬着头皮走进官署,就见林缚乌青着脸回应刘庭州:“丢了两城,我有任务,但要说纵贼、养寇,刘大人这污水未免泼得太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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