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仍然能听到他在打字,打得缓慢,中间不歇一口气,我能设想出他正俯身在键盘上方耸着两个肩膀,咬紧了牙关,因而我晓得必必要庇护好本身,必须未雨绸缪。
尼克在我的面前仍然戴着假面具,我们双双假装正开高兴心、无忧无虑地沐浴在爱河中,但我听得出他在深夜敲响了电脑的键盘――他在写些甚么。我晓得,他正在从他的角度写他的故事:听听那些从他指间喷涌而出的词句吧,那咔嗒咔嗒的按键声仿佛百万只喧闹的虫豸。我曾经在尼克睡着时设法在电脑上动脱手脚(话说返来,眼下他倒是学了我睡觉的做派,变得又操心又不安),但他已经接收了经验,他晓得本身已经不再是受尽万千宠嬖的心肝宝贝,因而不再利用本身的生日、他妈妈的生日或布利克的生日做暗码,我也就打不开他的电脑。
因为他所写的并不是一部爱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