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乐笑了起来,本来这女人是在说他夸她有目光才也有目光。

她指了指先前张铁树摸过的靛青色吉利纹绸面布料,又连着指了别的三匹,一匹粉耦色红底金梅花布料、一匹宝蓝底金凤尾织锦缎面布料,另有一匹藏蓝底银回纹的,道,“这些全都各要一匹,送到城北槐树胡同凤阳船帮大院里去。”

听罂粟这般说,他就晓得这小娘子是为刚才那男人出头呢,做买卖的人,最是脸皮厚,只要客人能买东西,便是叫爹叫娘也无妨。

听了罂粟这话,张铁树脸上划过惊奇的神采,这话不是刚才掌柜的说他的吗?

罂粟这才收回了手,勉强点点头,“我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既然如此,那一匹棉麻布我便不要您送了。”

说着,他从台面上摸出一角制衣剩下的边角料,用大力量扯了扯,又撕了撕,拧了拧,道,“您看,这布料可健壮了呢!您尽管放心穿,这几匹布料我真没赚您多少钱,如果再送您一匹棉麻布我这桩买卖只能亏蚀做。”

那掌柜的顿时喜笑容开,说话也变了个样,“我们店内都是新上的布料,这色彩斑纹在通州头一家,您可真有目光。”

罂粟还是不为所动,掌柜跺了顿脚,翻开帘子进了后堂,不一会儿抱出一匹棕褐色的棉麻布料,道,“小姑奶奶,这半匹布料我送您了成不成?”

这话说的让那掌柜的心中气竭,不过能做成买卖便是最好,以是掌柜忙给罂粟找零,低头哈腰笑着将他们几人给送出门。

罂粟摇了点头,“那我不要了,你方才说你这布料都金贵,不经摸,只能看那我如果做裁缝裳必定不经穿。”

“既然我们都如此有目光,掌柜的是不是该与我便宜一些。”罂粟接着道。

不过买卖人,向来反应快,掌柜握动手中的算盘轰隆啪哒打了一通,笑着道,“这几匹都是好布料,统共是十一两二钱银子,我给您把零头抹去,今后客长您多来我们布行帮衬几趟。”

罂粟点点头,瞅了瞅一旁的棉麻布料,“我买了这么多,掌柜您不给点添头吗?”

“这怕是不可,我这有制衣剩下的琐粗布料,要不给您添点?”掌柜道。

没等沈和富从兜里掏钱,罂粟便笑着上前,将钱给付了。

“掌柜您也有目光。”罂粟道。

银子已经攥在了掌柜的手里,他哪儿还舍得送出来,一下子便买了五匹布,这但是一桩不小的买卖,焉能错过?

那掌柜哪能不懂她的意义,但是这一匹棉麻布料也要八钱银子呢,怎能说送就送呢!

说完,她便伸脱手来,跟掌柜要她先前付过的银子。

掌柜忙抬手在本身嘴巴上打了下,道,“瞧我这嘴,真不会说话!几位客长可千万别跟我普通见地,我们店里的布料都是从江南送来的,这花色布料都是极好的,健壮着呢,底子摸不烂。”

那掌柜很有些没想到她竟然张口还价,先前看她点布料的时候,非常豪气,还觉得是有钱人,没想到竟还要张口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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