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九叔返来了，胆小包天的牲口，乔装改个模样就来当说客了。若不是念在手足情深，我早就……”他看我一眼，无法点头，又揉揉我腹中的孩子说，“儿呀，你长大但是要听话孝敬，若学了你九叔那样不忠不孝，细心生出来就打断腿！”
“姐姐请讲。”
“老爷，骆师爷、洪将军他们已经在书斋等了。”来旺在窗外痛禀着，我推他起家说：“爷快去吧。莫让大人们等在那边，反是要连澜儿一道抱怨了。”
屋内静悄悄，暗淡的光芒下并未点贮，慧巧一双敞亮的眸子却显得在黑暗中格外敞亮。
她那副楚楚不幸的模样，我倒心生不忍，忙问：“姐姐这是如何了？”
“呀，好精美的虎头帽儿？”我的目光立即被那敬爱的小帽子吸引，现在看到任何小孩子的衣裳帽子，我都情不自禁的看入眼难以自拔。
我清楚晓得她是为我担忧，但我向她摇点头，表示她不必过分严峻。五姨太淡然一笑道：“也不怪她们，她们要听倒也无妨。”
“溶冰成水，还是我们奶奶的本领高强。”焰绮喜滋滋地说，那副对劲失色的模样，令人爱不得恼不得。我正嗔恼着要去拧她的嘴，恰内里慈云嬷嬷出去取对牌支取炭火去。我忙叮咛一句：“趁便多取两篓，给五姨太送去。天凉了，她房里的炭太呛眼。”
内里俄然传来五姨太的声音：“澜mm在房里吗？”
“mm，怕是现在只你能去劝劝我们爷了。他这是飞蛾投火，自讨败兴。”慧巧的话语里有几分无法，哽咽的声音沙哑，沉默半晌，我细心看时，却见她眸中噙着莹亮的泪花。
我二人了解沉默，但都是深知孩子尚未成形，如何晓得这些，都不觉噗嗤笑出声来。
尺素冷冷接一句：“奶奶，我们帽子都不下十个了，老佛爷赐的宫锦缝制的，摄政王爷赏的，想是小公子出世，老佛爷还要另有犒赏的。我们小公子就一个头……”
她如何来了？说曹操，曹操到，都这个时分了。我忙应一声：“五姐姐请进。”
他双手向唇边呵口气，就来搔我的腋窝说：“妮子越来越诡滑了。”笑闹一阵子，屋外狗儿爷跑来催促，一进门见我们在床上闹做一团，枕头衾被都坠地，慌得“呀”的一声叫，回身掉头就跑。他这才起家正襟，换做常日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嗽嗽喉咙拜别。
尺素这才深咽口气，悒悒不乐。焰绮也拥戴着：“奶奶老是待人善，就不知别人是否如此善待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