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海祭(一)[第2页/共2页]

郑兴国现在是周府的常客,他来去自如,府里高低拿他当作自家人,也免了繁文缛节,也不必通禀。

我痛心肠望她骂一句:“起来吧!若再屡教不改,就打断你的腿!”我不过是吓她,她却神采镇静,抽抽泣噎地跪地不起,眸光噙泪惨淡地望我,几次点头,嘴里嘟哝着:“蜜斯,冰绡不好,冰绡惊骇,好怕……”

尺素似看出我的心机,探头向屋内看看,又悄声道:“八奶奶回房吧。这些事儿原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

“怕?”她怕甚么?我更是纳罕,面色上故作的冷意也散了些,平和地问:“你怕甚么?但是出了甚么事儿?”

冰绡看看摆布无人,奥秘地追了我问:“蜜斯,公然是五姨太不检点‘偷人’吗?”

我正感慨,猛一抬眼,却见狗儿引着郑兴国上楼来。郑兴国还是一身海军管带的常服,白绸衫子,边沿是宝蓝色的云纹,腰悬佩刀,神采奕奕。难怪冰绡对他动情,公然是一表人才。

“老佛爷倒真是个故意的,竟然到处都惦记取,还叮咛我这些光阴照顾本身的身子,内庭供奉的那些画儿,就暂不必做了。”我娓娓叙说,贴了致深坐在床边。致深手中把弄那柄羊脂玉澄净得空的玉快意叹一句:“这玉快意,是昔日老佛爷怀先皇时,靖德天子赏赐给老佛爷之保胎吉物。”

若非是克日风波不竭,冰绡早该嫁去郑兴国府中,开脸结发成为郑兴国的侍妾,也算了结了我一桩心机。这怕都是命数,半点不由人。

他将那柄温润的玉快意递还给我,我双手奉了,娇嗔般提示他:“便是补葺那炮台,报恩朝廷,也不急在一时,还是要好好将养身子,莫让太后焦急惦记。”

我将玉快意递给她,叮嘱她谨慎收了,供奉去佛堂上以示敬意,又随口问她:“冰绡去了那里?”

他远远的看到我,也是一怔,然后近前拱手见礼,他面色上略显难堪,言语都不似先时萧洒豁达。我暗觉出些奇特,却不觉得意般引了他去致深的房里,叮咛丫环看茶,听他二人谈起军务,才缓缓退下。

尺素点头说:“去了,都返来了,只是也不知如何了,返来就神不守舍的,仿佛魂儿丢去郑大人宅子里了。”

尺素偷偷一笑,眸光里的答案自明。我眉头微蹙,冰绡又跑去了郑兴国那边。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可我总不能目睹她二人现在未曾洞房便如胶似漆了。

致深大义灭亲单身去擒拿反动党而被胞弟刺伤一事一经传出,朝野震惊,几日来周府来看望的官员络绎不断。宫中的皇上和太后老佛爷得知此事,也密电问候病情,并着州府官员来送药派名医来诊治。

我气恼地回眸望她,不想她涉入这些蜚短流长。她心领神会耸耸肩噗嗤一笑道:“是与不是都不关我们的事儿,只是,这五姨太现在是流浪的凤凰不如鸡了。现在府里高低大家皆知姑爷要赶她走,还剁了她的手指,上高低下都在传说这事儿呢。”

我侧头望一眼致深,他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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