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俄然传来五姨太悠悠的声音:“爷可也真是不易呀。”
这么多的内幕,我从未体贴过,相形于慧巧,我却有些自惭形秽了。朝廷高低的局势,她反而洞若观火普通,事事夺目,若论相夫,她公然胜我十倍。只是致深,那高处不堪寒的痛苦,怕只他一小我单独体味。
践行?我更是心下一乱,他要去那里?
五姨太打量我,不由淡然一笑,盈盈道:“mm莫嫌孤单,另有姐姐伴随你呢。”
蓦地间,俄然记起那夜致深到倒是对我提及要去海边,海军军费受阻,老佛爷大寿将至,四周筹钱,大家自危。现在致深出发期近,五姨太日渐失势,凌霄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我在周府的日子又将如何?
我凝睇她那眸光里尽是讽刺的意味,颧骨上一抹胭脂红,透出几分志对劲满的高傲。
我正要翻开珠帘进门,忽听内里一阵脚步声仓促而来。
我微怔,缓缓点头,更不作答,就这么同他对峙着。
他望着我,满眼的期盼,低声道:“我,五今后分开,若你……尚且不晚。”
步出院门时,中午骄阳灼目。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我只觉面前一阵眩晕,才悔怨出门过急,身边未带丫环。
狗儿摇点头奥秘道:“五姨太畴前门送走,九爷是从前面门出去的。”
来旺低头垂首急趋而入小院,直奔去致深的书斋。
我心头一紧,莫不是九爷同反动党千丝万缕的联络,被人发觉,兴州已难安身?或是致深怕他再留在兴州定会招惹来杀身大祸?
面前是荷花塘,行过朱栏板桥穿过湖心亭才气到此岸通今后院水心斋。
致深换衣出门,我退去廊下,垂眸不语。
仿佛一粒粒迷惑的珠子被穿成一线,终究看出了应有的形状,待那颗珠子串成华丽的珠链后,谜题也该解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头却忽来一股酸楚,我该如何是好?我总不能留在这府里束手待毙。若致深离府,这府里五姨太一手遮天,我可还能活着比及他返来?
他见我凝睇他左颊看,不由得有些不美意义的笑了,自嘲般揉揉脸颊道:“大哥峻厉,由来如此。只是,怀铄恋家,如果本来飘然一人罢了。只现在,却更多了很多牵绊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