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海誓(三)[第1页/共2页]

他笑了对我说:“出海看夕照当然是美景,只是海湾有沙鱼出没,嫂夫人但是怕?”

“这么早,就收网回航了?”致深不解地问一名渔婆。那渔婆看我们一眼,问一句:“客长是从外埠来的吧?没传闻本日官府贴布告制止出海,海湾游来了沙鱼伤人,官府追捕都未能捉到。”

“这个郑蛮子,公然一日离不开大海!”致深感慨一句,叮咛狗儿驾车直奔海边。

冰绡欢乐的为我备下披风衣物,扶我上了车。一起上颠簸不定,兜兜转转一阵子,我们到了一处宅院。狗儿叩门,走出一名老嬷嬷,操着一口浓厚的闽南音奉告我们,郑大人一早就奔去海边了。

伴着船家粗亮的嗓门唱起的渔歌,郑大人同致深共喝酒囊中的烈酒,两囊一碰,便各自饮下。相逢意气为君饮,醇厚的酒味满盈在海风中,有着一股粗暴的美。郑兴国借了几分酒意,也同那渔夫呼喝地对唱。歌声粗暴,歌词呢喃,听来像是渔家后代的情歌。飘散在猎猎风中,吹落野性的浪漫。

“看!那是海豚子跳水,这海边的奇景。”致深指着远方那腾跃的鱼儿对我报告,本来是海豚子,非鱼非鸟儿。我满眼别致地望去,目不转睛,一群海豚从海面纵身跳起,又沿着弧线落下,一只接一只,如拱桥普通,又像练习有素出操的兵士,整齐有序跃出海面。

“啊,有船了!”冰绡欣喜的叫唤,反不顾了我,本身向那渔船冲去,这丫头,跑出来便似脱了笼子的鸟儿。

我们寻名誉去,公然,前面不远处,碧波万顷的海面,一艘白帆渔船垂垂驶来。

我正在绝望间,忽听狗儿一声惊叫:“看!渔船!”

“澜儿,你看!”致深一手搂紧我的腰,一手指火线。

“船家,我多付些钱,可不成以带我们出海去转一圈,就看看夕照,洒上一网?”致深摸索的问,我都为之一惊,他常日行事深沉谨慎,绝非义气用事之人。本日,他怕是不忍见我绝望。

海水向落日最深处漫溯,暮色交杂中,天涯的金色同水面刺眼的粼波连缀起伏,交相辉映,美不堪收。

“爷,这,狗儿也要去……”

冰绡同我对视一眼,再望向那片茫茫大海,看着那即将西陲的红日,尽是怅憾,才体味甚么叫望洋兴叹。

她的话音一落,我也模糊绝望,却不想致深难堪。只是帘外致深的声声响起:“便是今儿寻不到郑蛮子,我也要带你出海。”

冰绡奸刁般莞尔一笑道:“冰绡不怕!”边说,边笑着把弄辫梢,透出几分对劲。

“真是奇景!”我赞叹着,渔夫笑呵呵地说:“女人好运气,这海豚子跳水,一个月里能见到两三次就不易。”

我望着她,眸光里生出几分惊骇,点点头。

冰绡不无怅憾,对我嘀咕道:“蜜斯,如果寻不到阿谁郑大人,岂不是就没法出海打渔看日落了?”

“咦?你这小哥儿,生的文文悄悄体面子面的,如何这么大的胆?多少钱能有命值钱,那海里有沙鱼,去不得。”渔婆劝止道,中间闻讯的渔家娘子七嘴八舌的劝我们,不要冒险。

我笑她道:“那就让沙鱼捉了你去海里,给他做娘子。”

不等我搭话,致深却一把揽住我的腰对劲道:“有我在,她甚么都不消怕。”

只是,这船上坐不下很多人,只得甩了狗儿在岸上。

只是,垂垂靠近那船时,我俄然一惊。那船上站在致深身边的,可不恰是郑兴国郑管带?他一身便装,渔夫的短衫麻裤,额头束了一条麻绳扎的抹额,挽起袖子,暴露麦色的肌肉健实的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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