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兰房(三)[第2页/共3页]

凌晨,冰绡端着盥洗的器具出去时,他便叮咛放在一边,反是本身挽起衣袖,去铜盆里打了一条帕子来为我擦洗,反慌得我向后撤退道:“这如何使得?老……致深若如此,漪澜怕是太不知礼数了。”

他一份密意,我铭感肺腑,只是低垂了头,没法表达。他对我的用心,我焉能不知。但是惶恐却亦是免不了,总担忧那份独一无二的宠嬖会跟着时候流逝而消逝,终究沦为周府最浅显不过的一草一木。

“毛粗糙糙的,如何就这么闯出去了?”致深咳嗽两声掩口,沉声作色责怪他们道。清楚是枝头飞来两只鸟儿,惊醒一帘春梦,他好不绝望。我却微窘的沉下头,身子半躲去致深身后,恨不得他能将我讳饰。

满心都是对他莽撞的抱怨,却又似未从那久违的浪漫中回过神来。我悄悄抚了抚脸,竟是烫的吓人,想必现在定是脸颊一片绯红。

仿佛面前人眼里写满无穷无尽的故事,供我平生发掘不尽,尽是悬思。

“美人!”致深皱眉责怪道,似责备她的口不择言。

美人用鞭子抽打一旁的山石骂着:“我就晓得哥哥护着他。那金色鬼每天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儿,恰好哥哥还包庇他。前次那色鬼在街上碰到我,不知那里灌了点黄汤,打量我色迷迷的看,还敢上来扯我衣袖。气得我一鞭子抽他去一旁,若不是鞭子歪了,就该抽瞎他的狗眼!”

我不觉莞尔,笑骂一句:“酸腐!”

“抛开尘凡骚动,大模糊于市,就在周府里,留一寸平静之地给你,我极力而为。”他悄悄啜吻我额头说,“若我不在府里,这里好歹是个遮风避雨之地。”

我略惊,抬眼望他未免含混,眸光欣喜中模糊恍惚。只要有他的庇佑,一片瓦一面墙,也足以成最安然的栖息之地。

我为之心头一触,莫名的打动,一丝丝的甜美泛在心底,却又化作淡淡的酸意。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但愿我此生不会所托非人。

晚间,他在求缺斋措置公事,我便在他身边调墨,焚香,倒茶。一晚沉寂无语,倒是密意更浓。

倒是美人,手中耍弄着她当时候不离手的金丝马鞭,侧头打量满脸臊得如落水虾普通色彩的我,讽刺说:“哥哥和澜姐姐好不害臊,光天化日下的,也没个顾忌,反怪美人不该来撞见了。”

“笑甚么?”致深问,见世人惊奇的目光反是望向了我,我温婉地笑了对付道,“美人mm这话但是打趣了,女大当嫁,难不成还守了兄长度日一辈子吗?”

美人口齿聪明,如连珠炮普通将男人数落地一无是处。听美人如此贬低六姨太的娘家哥哥,我内心一动,不觉留意。六姨太的哥哥如何同美人有了嫌隙?因何美人如此鄙薄他。好歹那侍郎金辉也是当朝重臣呢。

守着兰花满地,温热满房,雾气环绕如瑶池。我操琴,他焚香;我作画,他调墨。或是对弈一局,杀伐正欢,竟然推却了大夫人几次差人来请我们去用的午膳。

美人扬了娇俏的脸颊有些羞恼道:“我才不嫁人呢,我要守着哥哥过一辈子。”

“莫动!”他微嗔,唇角勾起一弯笑意低声凑在我耳边说,“出嫁从夫!”目睹他佯怒,冰绡识相地笑着退了出去。我脸上倒是一阵发热,又不敢妄动,只好呆然的任凭他玩弄。

他捏捏我的手,欣喜般地望我一眼,对尺素叮咛:“传吧。”

我们相视一望,尽是猜疑。也不知这一大早,这些姨奶奶赶来这里做甚么?

九爷在一旁垂个眸,躬身一礼道:“小弟莽撞了,大哥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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