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兰房(二)[第2页/共2页]

面前的他,白雾中迷蒙的他,是那样逼真的存在。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不再是跃马扬鞭的大将军。去掉了朱锦华衣,坦诚相对相守时,才是那真逼真切的感受。

我昂首望向他,泪光盈盈。

这便怪了,只我一人前去便可,不可丫环随行?

我疑窦暗生,不由打量他。致深遣狗儿要带我去那里?

冰绡尺素随行服侍,才走出两步,狗儿留步回身摆手说:“老爷叮咛了,只八奶奶一人去便可。”

窗外风吹桐叶沙沙浊音,反粉饰了人语。等了一阵子,才进冰绡缩着身子揉动手打帘子出去带上屋门说:“是姑爷身边的小厮狗儿,巴巴的过来替姑爷传话说,今儿姑爷就不来我们院子里来了,叮嘱蜜斯夜里莫着凉。”

我微颦黛眉,心想他又有甚么促狭?我微抬下颌,暴露些淡然的笑,也不睬狗儿,似未听到,绕开他,便又抬步向里去。

“另有,姑爷说,明日一早,让蜜斯那里都不必去,自管在房里候着他就是。”冰绡一脸迷惑地说,又问我,“蜜斯,姑爷该不是恼了蜜斯吧?”

我缓缓起家,正正鬓上的钗环,叮咛他带路。

姻缘就像如许,早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便已经定好了,不管多远,红线那头的他永久含笑相侯,是吗?

他微微一笑,眸光里缠绵缠绵,尽是柔情温意,他缓缓抬起了右手,我惊奇地发明,那段红绳竟如三生誓词,缭绕在他手知名指上。我一惊,看向本身的右手,发明那一截短短的红绳将我二人紧紧相连。

红绳的一端塞去我手中,被我悄悄捏住。我便跟着那紧拉的红绳一起前行,曲盘曲折,兜兜转转。因是蒙住了眼睛,只能模糊辨出是行在廊子下。再转出一片刺目亮光处,似是下了一个斜坡。

向前奏,便是那日同致深共浴鸳鸯的露华浓温汤地点。我心下不由一动,心想致深又在作何狡计?

“如何,但是喜好?”一个熟谙的声音传来,我一惊,发明身边不知何时已换成了致深。我本想略装负气,却实在讳饰不住内心的高兴冲动。

狗儿慌得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夸大地哭天抹泪道:“八奶奶行行好,老爷交代的事儿,狗儿不敢不从。如果狗儿误了差事,不如爷所愿,定要被爷大卸八块,还要被挫骨扬灰啊!八奶奶,呜呜,八奶奶就把稳疼狗儿了……”

留步时,模糊感觉面前隔了红绸,都感觉光芒刺目,四周兰香芬芳劈面而来,鸟鸣清幽不断于耳。

粉颈微垂,感受肌肤相触的悸动。一颗心随了他忽上忽下,情欲在茫茫的白雾间蒸腾着,四周都是浓烈而炽热的呼吸。仿佛六合间只我二人,我们贪婪的享尽人间欢情,不必计算旁骛。

他又耍得甚么把戏?他并未说要来我房里过夜,倒是本日未曾见他的人影。

我悄悄抚着那段红绳,百感交集。多少次我也曾隐蔽地期盼过月老牵下红线,冥冥当中缠绕于知名指间。你侬我侬,三生商定,用朱砂笔悄悄勾画,将掌心纹路连成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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