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了然,点点头:“那你去吧,路上谨慎。”

马就系在门前的柳树下,棕红色的马身,玄色的鬃毛,马面中间一道白,正嘚儿嘚儿蹬着马蹄,响鼻咻咻。

刚说完就挨了陈小娥一记捶。

“你现在的日子,虽称不上衣食无忧,但手有薄财、家人在侧,已经能满足常乐。内里民气叵测,你切勿生贪婪之心,为一点蝇头小短长了别人,到头来只会毁伤本身。记着了?”

“我要走了。”

“二宝,要不咱还是搬走算了。”陈小娥坐下来,揉了揉胳膊,胸口起伏,“反正再过个把月就要禁渔,娘还得找别的谋生度日。”

陈小娥骂完,才想到中间坐着的巧姨娘,忙找补道:“阿谁……齐老爷除外哈!”

浅灵又看了他一眼,卫晏洵解释道:“从齐府出来的时候戴了一个项圈,我当掉了。”

她在齐府算半个主子,但实打实是签奴契卖的身,齐瑞津说等他们要结婚了,再给她销籍,现在浅灵只要等德叔返来,才气晓得那张卖身契的下落。

陈小娥扛着满满一盆鱼肉回家,听到卫晏洵已走,气得踩穿了一个木凳。

卫晏洵道:“我还会返来的,但眼下有急事,担搁不了。”

说到这儿,她俄然灵机一动,对浅灵道:“二宝,不然你也去女学吧?”

“你不等德叔了?”

“跟我一起读书的有个大嘴巴,名叫秀环的,她爹是县衙的牢头,凡事没有她不晓得的,没听她说县衙来了甚么人。不过她说,过些天,钱塘会有大人物台端光临。”

巧姨娘摇着两只手,声音软绵绵:“没干系的。”

浅灵当初甘心卖身,向齐瑞津提出的独一要求就是救陈小娥和乔大宝,陈小娥这辈子最过意不去的就是这个,只恨本身没本领,不能让女儿嫁更好些。

这一番话,倒像是字字诚心,但浅灵却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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