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叙樘看得呆了,奚城却在身边冲动地扯着他的袖子,“看到了吧,那把剑消逝了,它一遇光,便不见了,真真是个神物。”

“公子的那把青蚨也是环球无双的宝贝,何必妄自陋劣。”孔周笑着,从他手中接过剑柄塞进剑鞘中。

晏娘扭头瞅着他,眉眼微微挑起,化成两道都雅的弧线,“大人,我没怪您,和您如许的聪明人斗心眼子,也是蛮风趣的一件事。”

晏娘笑笑,“这事闹的这么大,我耳不聋眼不花的,又怎会不知。”

还未容他喘口气,奚城就拉住他的手,指着前面,“快看,孔公子的那把剑比你的还要短长呢。”

“程大人,时候不早了,再不去恐怕那上好的丝线都要卖光了,我也先行告别了。”晏娘作了个揖,就筹办分开。

晏娘抬起眼睛,“恐怕要让大人绝望了,我对它也一知半解,实在说不出个以是然来。”

“女人不肯照实相告?”

孔周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文雅的弧线,挥向中间一棵矗立的竹子,刘叙樘的耳廓中传来“嚓”的一声,眼睛看到竹身微微一震,不见窜改,但是稍后不久,翠茂的竹子就在一阵暖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砸在他和奚城中间的泥地上。朝阳从东边跳出来,照亮了整片竹林,长剑又归于无形,与林中的草叶香气合为一体,六合之间一片静穆。

蒋惜惜在一旁插嘴道,“云胡书院之事,女人也有所耳闻吗?”

刘叙樘看着隐去的剑身,口中啧啧叹道:“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世上另有此等奇剑,明天年是长见地了。”

“它是上古名剑,与含光、宵练齐名,相传承影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晏娘弯起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晏女人,请稍作留步。”程牧游加快脚步走到晏娘前面。

孔周将剑柄塞到他手里,“你要谨慎一点,那剑身你虽看不见,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它锋利非常,所到之处必见血光,千万不要去摸索触碰。”

程牧游也走上前,“新安城的书院不止一家,这小子不愁没书读。

孔周微微一笑,“它叫承影。”

“是。”

第二每天还未亮,刘叙樘就已经起床了,他没有看到孔周的身影,也未看到奚城,因而擦了把脸,便走出院外,刚走到家门口不远处的竹林边,就听到奚城冲动的喝采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进竹林,看到不远处奚城正边叫边跳,还不断的鼓掌喝采。

“承影剑?”右耳看着晏娘,“为何叫这么奇特的一个名字?”

见他没有否定,晏娘也没再多说甚么,她看向右耳,“走吧,一会儿真没好丝线了,看你到那里哭去。”

刘叙樘朝前望去,瞥见孔周站在竹林间的一片空位上,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处是一截剑柄,精确地说,是只要剑柄而没有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密密的竹子上,却模糊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半晌,就跟着白天的到临而消逝,可一阵风吹过,头顶的竹叶覆挡住了日光,阿谁飘忽的剑影又再次闪现出来。

孔周将剑柄握在手里,冲他俩走过来,他双手抱拳,“让刘公子见笑了,刚才一时忽视,没有看到公子到来,不晓得伤到你没有?”

“绣庄的丝线将近用完了,我和右耳到街上再去采买一些返来。”她说完又冲程牧游行了个礼,“大人,云胡书院出了事,迅儿这是要去那里读书啊?”

“孔兄的这把剑可驰名字?”刘叙樘进一步诘问道。

说完这句话,她便和右耳移步向前,再也没有转头。两人穿过热烈的晨市,没有在任何一间铺子多做逗留,而是一起朝着云胡书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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