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烟笑着点了点头，半坐在凳子上：“樊大夫，我想探听一件事。”
“是。”
“阳墙土，马齿苋白毛，升鹤粉……”李寒烟接连报了十几个药材的名字，不疾不徐地问：“叨教，这些药但是治外伤的？”
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白白华侈了几钱碎银，李寒烟心中腹诽。
李寒烟将胳膊搭上桌角，孔殷问道：“还请医娘见教，这是治甚么伤的？”
“李捕头拿了一张我开的药方来，问我是否记得当时问诊人的样貌，因为那人来时腹部插着一支箭，以是印象深切，我便同他描述了一番。”
此人年纪大了，普通上了年纪的人，总喜好把年青时丢掉的风骨捡起来装模样，也不晓得用银钱顶不顶用。
“钱银呢？”
李寒烟感觉这些已经充足了，为了以防万一，拿了纸笔来，按照描述画出了一张画像出来。
“眼睛再凶点……”
本是想要带这个远来的侄女去比来的药堂问诊，却不想坐诊大夫临时有事出去了，只得拐了远路又换到了回春堂。
一旁的小捕快立即上前回禀：“李头儿，钱银都不见了，应是歹人受了伤，没钱治病买药，便杀了大夫，拿了药材，抢了钱银，窗户边上发明了一块鞋底泥垢，像是翻窗逃脱的。”
多想无益，李寒烟没筹算归去，折身返回医馆，找到了带李明非入内厅的医童：“打搅了，我想问问，刚才你带李捕头去见了甚么人？”
见到内堂坐诊的医娘，李寒烟感觉这回春堂不愧是落霞最大的医馆，想得非常殷勤。
还好记性好，老早就背下了这张方剂。
医娘收了笔，将药方双折，推至李寒烟面前：“不消，五两银。”
倒是跟她说得差未几。
继后带路：“请女人随我进内堂问诊。”
“总计一两五文。”
“杜风，带几小我去四周找人探听，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许冲，带人去查镇上有没有受了外伤的。”
“娘舅，但是在找这个？”
这是如何了，俄然间丢三落四……
医娘纱遮半面，略微点头，宴客人坐下，搭脉。
医娘将搭脉的手收回，捏了羊毫，在纸上写药方：“你说的，是两副药，一副外敷，一副内服。”
此人……
李寒烟跟在屁股背面，不知该如何答复。
他手里拿着从济世堂找到的药方，想必也探听到了一些，正有药童带他进了一处内堂。
“头发再乱点……”
“鼻子……小了点……”
“脸不敷方……差点意义。”
樊老头顿了顿，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能如何办？
医童领悟，冲李明非躬了躬身，指了指中间的客座：“官爷在旁稍等半晌。”
……谢早了！
济世堂外，前后摆布各有一名捕快守着，
李明非往腰间一摸，刀落在衙门了。
那柄短刀正躺在她手里。
“……”李寒烟不想争了：“不消。”
老头子不急着回应，捋了好几下胡子：“刚才医童与我讲了，女人既是与李捕头一道，何不问他？”
毕竟分开不久，医童还认得她，晓得是李明非熟谙的人，恭敬回道：“是樊大夫，女人可要找他？”
半晌后，李明非又问：“来找我？”
实在想不通，李明是那样温婉的人，如何会有个脾气相差如此庞大的弟弟。
回春堂是落霞最大的医馆，人多且杂，一进门就有医童前来带路：“二位是谁要看病？”
李寒烟捂嘴轻咳了两声，笑了笑。
“表里同时用药，应是受了贯穿的刀剑或箭伤，升鹤粉乃回春堂独占药方，其他医馆……不会有。”
李寒烟刚拿出荷包，一块碎银子砸在台面上。
盘点文册，校订药材的隶卒递出一张药方：“找到了一张止血的方剂，内里的药材磨成粉，对治外伤，很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