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笑了笑,“大雁是迁徙之鸟,,常常夏季就会留在南边过冬,交州是在南边。”

她想起前次王府的事情,视线微垂,并未多言。

“苏夫人,我看女人们画技绝佳,倒还缺几分诗性,不如叫大师各自赋诗一首在画上如何?”

苏夫人眸光微亮,“好主张,”她顿了顿,“王妃可有甚么主张?”

只见一名罗兰色百褶裙的女子身姿款款走上前来,“草民就是云芙。”

特别是交州环境不好,天子只怕更没故意机理睬扬州。

“小宴的主题是梅花,草民看着,乔二蜜斯那一副《婢女》画得极好,技能高深,却不流于俗,雪岸孤舟一壶香茗回味无穷,意境也点上了。”苏夫人爱书画,不由有些看痴。

苏夫人天然无定见,飞羽随无忧堂的管事一同到雅间外将话传达。

本日甄汨珞并未像上一次普通坦白身份,她妆容得体又比其别人多出几分贵气,在苏夫人的举荐下进入火线的小楼。

“云女人,你为何要画两只大雁呢?”

飞羽又清清嗓子,眼眸扫过第二幅画落款的姓名,“叨教云芙,云女人是哪一名?”

甄汨珞轻啜一口茶水,悠悠道:“现在鲁国与越国朴重交兵之际,便以梅花、边塞为题材,让女人们自行阐扬。”

女人们微微一愣,随即心机百转。

陆月儿红着脸颊点头,声如细纹,“感谢珞姐姐。”

端方非常全面。

甄汨珞挑了挑眉,眼中有几分兴味,却见云芙身边冒出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一身鹅黄色衣裙,头上戴着那娇俏的牡丹用心。

“无妨,这条用心配你更都雅。”甄汨珞也不由感慨,陆月儿比来长高很多,面貌更是出众了些,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雏菊,初绽风华。

甄汨珞笑了笑,重新上摘下一只镶金牡丹用心戴在她头上。

飞羽不由一愣,这女人面貌不错,一双眼睛如潭水般潋滟清透,生得是一双狐狸眼,但她的气质却不显娇媚,反而是端庄慎重、矜持风雅,很轻易便令民气生好感。

甄汨珞扬了扬唇,这两首是她最看中的,另一边苏夫人也评审结束,第一首的仆人因画技略逊一筹,获得个探花的名次。

既然是“借”,那必定就不是表示一下,甄汨珞有些犯愁,徐州还在挖渠,钱不要命地往里扔,客岁水患带来的后遗症,给百姓流民修建新房屋,斥地种田都是一笔无底洞似的账。

特别是这两年又闹灾,还得求着国库拨款赈灾,在都城那很不受待见。

“边静不收蕃帐马,地贫惟卖陇山鹦。牧童那边吹羌笛,一曲梅花出塞声。”

她有些可惜道:“本日沈大蜜斯没来,否者这两位女人定然能一较高低。”

这位苏夫人就是当年那位苏行之苏探花的后辈,苏夫人出嫁之时被充作嫁奁,苏夫人平生醉心书画,夫君归天后就寡居在家,苦研画技。

甄汨珞在都城大婚那日她也去插手了,当时所报嫁奁当中就有这个用心。

飞羽捧着几份书画,走出雅间中,朗声道:“陶女人,恭喜,您的这一副《七言梅骨》画作获得了第二名。”

陆月儿打扮的非常淡雅,鹅黄色的衣裙,头上配上一只掐丝孔雀流苏。

仲春二十九。

甄汨珞上前一步,赶紧将她扶起来。

她干脆与苏夫人一同去火线的雅间。

甄汨珞换上一身绛紫罗秀过肩长衫,下身配了一条略显淡色的同款马面裙,带上陆月儿一同解缆前去无忧堂。

苗锦玉眼神最好,一眼就盯在甄汨珞身上,笑嘻嘻地上前施礼,“王妃,您本日也来赏画呀?”

陆月儿不由看痴,云芙不管是画技还是意境上都远超于她,这首诗更是点睛之笔,将夏季的森冷与边塞疆场的萧瑟联络在一起,又用梅花点题,仿佛若那边疆的兵士,再苦再难的日子仍然举头挺胸,如小山般巍峨耸峙在边疆,包抄国度的江山与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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