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夏老太太望着跪在本身面前的夏正谦，面露怠倦地摆摆手，“碰到这类糟心的事，几日下来，你也瘦了很多。既然你如许说，那这杖责就算了吧。”又问，“你那官司的事，如何了？”
夏衿也没有说话，只悄悄地站在那边，想看夏正谦如何行事。
夏衿早在刚出去时，看清楚在场的人时，就想明白了这个事理。她也不辩论，只是转过身去，道：“哥哥受刑，母亲悲伤，我岂能单独拜别？我要在此陪着母亲。我不看就是，尽管打吧。”
夏衿听得板子落下的声音，衡量着力度还算公道，并未再干预。
“不敢，不敢！”
“这如何回事？”院门处传来一个男声。
她将眼一转，看向那些实施的婆子：“不过如果谁敢受人教唆，将我哥哥往死里打，我夏衿对天发誓，需求她百口不得好死。”
“啪！”
……
夏衿闹这一出，完整打乱了夏老太太的打算。她见舒氏站在那边，既不堕泪也不告饶，竟像是认同了夏衿的说法，她的目光变得非常冰冷，开口道：“衿姐儿，你能够回祠堂去了，这男人受刑，不是你个女人家能看的。”
夏衿眼眸微闪，望着夏正谦，不知在想甚么。
舒氏则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欢天喜地地亲手将罗嫂拿来的夏祁的衣服盖到他身上，正要叫天冬和元胡将夏祁扶下来用软轿抬回房去，却听得夏老太太又开口了：“前儿个我跟老高文了个决定，但老三官司惹身，得空他顾，就担搁了。现在老三也返来了，老二固然不在，但老二媳妇是在的，孩子们也都在，趁此机遇我就把事说一说。”
前次夏祷给夏衿下药，夏正谦闹到上房里来，夏正慎一语不发。现在被直接问到脸上，他难堪地笑了笑，道：“统统听娘的。”
“娘您有事尽管说就是了，我们听着呢。”二太太将一盏温度恰好的茶递到她手上。
那冷凛的眼神，直把两个婆子吓得发背脊发凉，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夏正谦急走几步，半道上扶住舒氏，眼睛却往人群中间看来。世人见他返来，忙往中间避开，把中间被打的夏祁露了出来。
夏正谦见夏老太太再也没话，至心实意地叩了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夏衿不再说话，退到了舒氏身边。
夏老太太对三儿子向来冷冰冰，要不就视而不见，要不就张口叱骂，向来没有一句体贴。却不想本日一变态态，不但等闲饶了夏祁，还问及官司一事，这大大出乎了夏正谦的料想。他抬开端来，看到母亲头发斑白，面庞衰老，俄然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