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对岸俄然传来马蹄声。数百铁骑踏浪而来,为首者竟是本该镇守边关的威远将军。他手中长枪挑着面残旗,旗上金线绣着的云雷纹,与林夕掌心的虎符残片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整座地宫俄然静止。沙粒悬浮半空,长明灯焰凝成冰晶,唯有林夕手中的虎符玉玺流转着赤金光芒。戒嗔的青铜面具呈现裂缝,暴露下方腐败的面皮:"你……你竟解开了……"
戒嗔挥剑斩向锁链,承影剑光却如泥牛入海。林夕趁机将虎符按在主棺之上,顷刻地动山摇,八棺同时炸裂。腐臭的黑雾中,八具身着龙袍的干尸展开眼睛,他们胸前的玉玺残片与林夕手中那块产生共鸣,整座大漠的龙脉之气如百川归海般涌来。
林夕握紧腰间仅存的半块玉佩,感受着此中愈发炽热的温度。远处天涯,乌云正聚成龙首形状,云层间模糊可见宫阙表面。他俄然轻笑出声,指尖在玉佩缺口处悄悄一弹。
威远将军俄然撤枪后跃,铁甲裂缝中排泄黑血。他扯开胸甲,暴露下方腐败的皮肉,竟与戒嗔如出一辙:"你入彀了!这八棺锁龙阵,本就是为你林氏……"话音未落,他整颗头颅俄然炸裂,脑浆中飞出只青铜蛊虫,直扑林夕面门。
林夕掬起一捧湖水,腥甜气味劈面而来。这不是水,是熔化的朱砂。他俄然并指为剑,刺向湖底某处。剑锋触及硬物刹时,整片湖泊沸腾起来,无数竹简从淤泥中浮出,竟拼集成半部《江山志》。
顷刻龙吟震天,乌云裂开裂缝。九道金光从天而降,精准刺入九座祭坛。五头尸身齐齐震颤,断颈处竟长出嫩绿新芽。玉圭上的血字如活物般爬动,终究会聚成八个朱红大字:"破而后立,晓喻重生。"
威远将军的无头尸身俄然跪下,铁甲碰撞声中,林夕闻声一个熟谙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夕儿,你比父王设想中走得更远……"
千钧一发之际,凌霄的刀光劈开蛊虫。暗卫们同时吐血,他们铠甲接缝处竟也爬出同款蛊虫。林夕终究明白,从踏入戈壁那刻起,他们就成了养蛊的容器。
"小王爷妙手腕。"威远将军枪尖点地,铁甲碰撞声如丧钟,"竟能解开八棺锁龙阵。只是不知这江山气运,你背不背得起?"他俄然甩枪刺来,枪尖竟缠绕着与戒嗔不异的淡金光晕。
第六十一章 星陨大漠,孤勇者破九重渊
林夕旋身避开,袖中银丝缠住枪杆。两股内力相撞,震得血湖出现巨浪。浪尖上,无数竹简重新摆列组合,闪现出被抹去的后半句话:"……须往酆都鬼城,取帝王头骨为引。"
当最后一颗流星陨落,沙暴停歇。林夕跪坐在废墟中心,手中虎符玉玺已化作齑粉。他身前躺着戒嗔的青铜面具,面具后只要一滩血水,混着半截刻有"东厂"二字的腰牌。
"大师错了。"林夕俄然并指为剑,划破掌心。鲜血滴在虎符云雷纹上,顷刻金光暴涨,军魂眼眶中的幽绿鬼火竟染上赤色,"他们尽忠的向来不是玉玺,而是这江山永固的执念。"
"少主,东南边三十里发明死水。"凌霄的声音沙哑,暗卫们铠甲尽碎,却仍刚强地围成人墙。林夕昂首望去,晨光中竟真有绿洲表面。更诡异的是,绿洲上空回旋着成群的乌鸦,每只乌鸦爪上都系着残破的圣旨。
"少主快看!"凌霄从竹简中捡起块青铜残片,其上纹路与地宫锁链如出一辙。残片边沿刻着行小字:"欲寻残剩玉玺,须往……"话音未落,残片俄然自燃,火光中映出张残破的舆图,恰是他们此前苦苦寻觅的西域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