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心知肚明,晓得陈姨娘此番来的目标就是为了探听她抄经籍的事情。
她们虽身为庶女,但是母亲得宠,平素里也被人捧着抬着,凭甚么要受穆青的闲气?
穆言脸一红,自知失态,忙浅浅一笑道:“打搅到你了?”又抿嘴道:“……我只是想,想感激六蜜斯那日对我的帮忙。”
穆蕊面无神采的“嗯”了一声。
陈姨娘芳华不过三十,肌肤白净如雪,狐狸眼,樱桃口,走路更是轻枝慢摇,到处透着成熟女子的娇媚神韵。
秦妈妈就立在一侧看着,她是大太太的人,对陈姨娘自是视如死敌。
穆言在老太太这里抄经籍的事情很快在府内传遍,震惊之余,大家内心都开端各自打着小算盘。
穆晓越想越气,有些不管不顾的起家一把将穆言手中的绣棚扯了过来,冷着脸道:“我瞧着你绣的是块帕子,正巧我身上的帕子昨日被我弄丢了,不如……就把它给我吧!”
窗外艳阳高照,照的佛堂一片敞亮。
陈姨娘听完此话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但是穆言脸上一副坦开阔荡的神采,她又不能发作骂人,只好赔着笑酸酸的说道:“那倒是,太太赏的药,天然是好的。”
实在她们这两日早就传闻了,传闻那日穆青曾要穆言五日里绣出来一条帕子,更可爱的是,穆青还警告穆言,不准给她们姊妹两个做绣活。
并且平素里穆言自来与陈姨娘没甚么友情,本日陈姨娘为何俄然来访?
她本想狠狠经验秦妈妈,可又怕本身再说出甚么失了分寸的话,仓猝笑着换了话茬,同穆言道:“你手上的绣花好新奇啊!本日我才听闻你这里有了新的绣花腔子,没想到这一趟竟就瞧见了。”
…………
陈姨娘立即笑吟吟的拉了她的手,声音娇娇道:“都是自家人,不必那么客气。”
黄色帷幔下紫铜香炉内燃着熏香,里头缓缓飘出檀香味道,丝丝缕缕沁入心扉,叫民气神格外安好。
穆大老爷有两个妾室,徐姨娘死了,剩下的陈姨娘现在便一枝独秀了,平日里得宠程度乃至于超越了穆大太太,是以这陈姨娘便也成了穆大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
老太太拨弄念珠,口中感喟低响幽回:“……只是苦了我的阳儿咯!”
陈姨娘晓得秦妈妈是大太太的人,也晓得穆言不敢获咎秦妈妈,更没有话语权,是以心中更恨。
穆老太太捏动手中一串沉香木念珠,对劲的点了点头,又叮咛道:“今后一段时候你不时留意她们二人,在我这里悄悄心,与她们将来也有好处。”
话从口出,内心却恨的紧。
胡妈妈温然一笑,半垂眼睑一叹道:“您为了阳哥儿也是费尽了苦心啊。”
穆言淡淡一笑,目光落在穆晓和穆蕊身上,这二人是双生子,一样的模型,都同陈姨娘长的很像,特别是那双狐狸眼睛,的确如出一辙。
姊妹二报酬这事气炸了好几次。
穆言抿嘴,厚着脸皮:“那日在老太太院子里……”
上了热茶,喝过两口后,陈姨娘这才细细看了穆言很久,开口说道:“前段时候你一向身子不好,我瞧着,现在似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