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斜斜看她一眼，丢下三个字：“德安苑。”
桃红蹙眉道：“可这个月才过了十几天，按理这一葫芦灯油如何也不会用完的。”
尚未到月尾，这油葫芦里的灯油就差未几用洁净了。
穆言勾唇嘲笑一声，捏着针线道：“这类事情在我的竹笙院里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人软被人欺，更被那些恬不知耻的鸡鸣狗盗之辈惦记。”
穆言摇了点头，看着绿芜悄悄道：“怪不得你，你也不过是在这府里混口饭吃，讨个糊口罢了，你孤苦一小我，如何能获咎得起这些人？”她扬臂道：“我不怪你，你起来吧。”
自打穆言与秦妈妈对峙过后，这院子便安宁了很多。
“嗯。”
桃红仓猝诘问谁？”
她是这一房的管事妈妈，穆言要去给老太太存候，怎能少了她陪着。该做戏还是要做戏的，她可不想在老太太面前留下甚么不好的印象。
秦妈妈内心憋着气，天然也懒得服侍穆言。
秦妈妈眸子子一转，从速跟了上去。
夏香秋香她们有样学样，四小我立在一起晒太阳侃大山，就是不出来奉侍穆言。
出了房门，秦妈妈似笑非笑的上前一福道：“女人这是上那儿去啊？”
但是拿起油葫芦，桃红却皱起了眉头。
桃红急了，问道：“那你为何不早些奉告女人？”
这南边的院子布局更是精美，周边有一处竹园，更有四时鲜花，还引了一池死水，池水碧绿，上面飘着几片残荷，远远看去很成心境。
穆言重重呼出一口气，抬眼看着绿芜和桃红，一字一句道：“记着，在这府上，你们不管碰到何事，先要自保，唯有保全本身，才气保护我。”
桃红与绿芜相视一眼，只好陪着穆言往德安苑去。
一行人一起顺着游廊，花圃到了南边的院子。
穆大太太嗯了一声，揉着太阳穴道：“从明日起，让秦妈妈日日给她熬汤药送畴昔，就说是补药。”
桃红道：“有六日了。”
穆大太太半眯着眼睛再深深吸一口气，道：“等赶走了她，我也会对她家人做出赔偿的，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穆家人，也不能让她亏损。”
穆言知她不平气，也不消她奉侍。
一夜无话。
“只是感激归感激，却不能与我阳儿的出息相提并论……”
孙妈妈道：“奴婢懂了，您是想找个说辞赶她走？”
“可您的身子？”桃红满脸担忧。
孙妈妈点了点头，沉沉道：“那……您是要奴婢筹办药石？”
穆言见她跟上，心中鄙夷，口中却道：“妈妈也要去给老太太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