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觅棠年纪最小,腿最短,跑在最后。她跑到含凉殿门口的时候,一条小短腿迈过门槛,然后一手拽着裙子,一手撑着门槛,再把别的一条小短腿抬进门槛里。

遵循大戚的旧例,宫中皇子在日照堂读书,而公主在月照堂学习。本来此次也当这般安排,可就在伴读要搬进宫中的前一日,戚不离跑到躬清殿缠了戚无别一整日,一口一个“天子哥哥”地喊,求着不想和二哥哥分开。

殷月妍被一个下人给教诲了,她满肚子愤怒和不甘。可恰好王妈妈是祖母身边的白叟儿,又把祖母抬了出来,殷月妍又能如何?她气恼地回到四奶奶那儿抱怨,刚开了口,还没说上两句,宫里的圣旨便到了。

“二妹、四妹,走了。”殷少柏拿出兄长的模样来。

戚无别冷着脸走在前面,在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大臣,并一些宫人。他在宝葫门外停下,望着天井中的小女人们。这些小女人们往前面的含凉殿跑,带起翩飞的裙角。

戚不离用力儿拍了两下巴掌,冲李中峦竖起大拇指:“说得好,赏赏赏!”

几个小女人跑在御花圃里洁净整齐的甬道上。御花圃里怒放着各色花草,惹得胡蝶流连。翩飞的胡蝶也比不上几个小女人的轻巧美丽。

戚无别停顿了一下,才持续说:“明日将宫中高出的门槛尽数裁撤。”

“娘,会不会丫环听错了!”殷月妍跺了顿脚,嘴巴也嘟起来。

身后臣子不解其意,李中峦仓促往前走了一步,猫着腰扣问:“陛下?”

慕容遇见竖眉:“你又欺负大猫了?”

殷家远在边陲守城的二爷殷夺是太后兄长的结义兄弟,而二奶奶则是太后同父同母的亲mm。乃至连殷觅棠的母亲魏佳茗,也是太后的手帕之交、存亡之交。

鸿元公主的六个伴读里,只要两个是殷觅棠不太熟谙的。

考核?乱来鬼呢。

哦……实在殷家也算半个皇亲国戚。

殷觅棠盘腿坐在地上,鹅黄的裙子像绽放的软枝黄蝉一样铺在地上,大猫懒洋洋地窝在她腿弯儿里。她低着头,拍着大猫的脑袋,傻乎乎地笑。

殷觅棠的伤感在见到一张张熟谙的脸庞时终究烟消云散了。她的脸上暴露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雀跃。

大太太这才看向一旁的殷月妍,叮嘱姐妹两个在宫中要相互帮忙。她将两个孩子叫过来,是为了教她们宫中端方,免得进宫出不对。

戚无别一窒,略无法地扯了下嘴角。他举步,穿太轻晃的美人蕉丛往前走。颠末含凉殿的时候,往内里看了一眼。

殷觅棠回过神来,仓猝把掌心的蚂蚁谨慎翼翼地放到地上,看着它跑远了,她才拍鼓掌站起来。别枝还不到十岁,常日里老是干些跑腿的活儿。她拉着殷觅棠回屋,给她洗了手,又给她找了身新衣裳换上。

殷觅棠的眼睛亮亮的,欢畅地喊出对方的名字:“遇见姐姐!”

戚无别收了笑,缓缓道:“为显皇威,宫中四周宫殿门槛总比宫外高出几分。然,民气为源方树皇威。”

以是,大太太瞥见名册的时候甚么手脚都不想做了。六个孩子,两个宰相之女,两个皇亲国戚,另有两个是殷家的女儿。

“下去。”戚无别咬着牙说。

大太太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点头。

殷觅棠眼中丝丝缕缕的小欢乐逐步变成浓烈的高兴,这股高兴氤氲开,几近溢出来。大太太瞧着殷觅棠这高兴的小模样,内心想着还不如一开端就不禁止这事儿。

“女人,宫里来了圣旨,你过几日要进宫做伴读了!”别枝喘着说。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