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伊春昂首看了殷觅棠一眼。
殷觅棠有些可惜地望着染坏的芭蕉图。
伊春又悄悄看了殷觅棠一眼。
“殷四女人，您在这里等一等，奴婢去请您的乳娘过来。”小宫女行了一礼。
殷觅棠悄悄打量了一眼戚不离的神情，公然见她不欢畅地皱了眉。
“我没……”
李中峦腰身又弯了弯。
软轿在凌凤宫宫门前停下，赵妈妈翻开轿帘，扶殷觅棠下来。早早候着的小宫女领着殷觅棠绕过九凤朝阳影壁往里走。
“唔……”殷觅棠揉了揉本身的脸。
“小红豆儿！”
“几位大臣先归去罢。”戚无别将手搭在乌沉的案上，跟着他起家，玄色龙袍上的绣龙晃出张牙舞爪的辉耀。
大戚皇室的环境有些特别。太上皇箫帝从一个不受正视且得了眼疾的王爷之子到富可敌国的怪杰，再到称帝的经历略传奇，另有一件传奇的事儿倒是他期近位以后，没几年就将皇位传给了年仅五岁的长皇子，也就是当明天子，霆帝。以后他退居太上皇，带着太后分开了京都鄂南。箫帝只要太后为其所生的两子一女，并且还是一胞所出的三生子。长皇子戚无别，二皇子戚如归，公主戚不离。太上皇和太后眼下固然不住在京都鄂南宫中，二皇子和公主倒是住在宫里的。按理说，霆帝既然即位了，就算是为了避讳，二皇子也应当搬出宫，但是二皇子却并没有封王搬离京都，仍住宫中。
戚不离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裙装，红头绳上系着艳红的珠串，跟着她的行动悄悄地晃。殷觅棠穿了一身茶白和艾青相搭的襦裙，柔嫩的头发梳成丱发，再没别的装点。两个小女人固然差了一岁，身量却差不太多。
戚无别拂袖，大步朝外走去。
她站在角落里，踮着脚尖张望，只能瞥见一抹红色的衣角。
宫女伊春端着汤药出去，她将汤药放在长案的一角，恭敬地说：“殿下，该服药了。”
四周响起宫女的惊呼声，一刹时，无数人不晓得从那里钻出来，全数围在戚不离身边。
两个小女人绕着红木平头案追逐起来，大殿内传出阵阵欢愉的童音笑声。
李中峦接太小江子递来的灯笼，跟在戚无别身后。他伸长了胳膊，灯盏在前照出一片光亮。
因为前几天老是连续下雨，戚不离一向没出来玩。明天好不轻易晴和了，殷觅棠也进宫来陪她玩了，恰好有人来绝望！
戚不离摇了点头，带着哭腔说：“不要催了，下雨就慢点走！不急不急了！”
殿里包含伊春在内的宫女全数跪了下来。
戚无别的行动俄然停顿，他环顾全部殿内，问：“殷家四女人已经回府了？”
“小红豆儿……”殷觅棠拉住戚不离的手摇啊摇，“药是苦，但是喝了药病才气好呀！我之前也病了，喝的药可苦可苦啦！我也不想喝的，但是不喝药病就不会好呀！病不好就一向难受，还不能去内里玩儿。”
本就体弱的小公主昏倒了，陛下若发怒，她们这些凌凤宫的人可都是要被降大罪的。上个月陛下还发落了凌凤宫的人照顾不周。这些宫女慌了，抱起小公主往回跑。再加上天气垂垂暗下来，她们就把角落里的殷觅棠给忘了。
“你跟我行甚么礼哦，打你！”戚不离比量了一下小拳头。
“必然！”
“我的乳名但是你母后起的，改不得！”殷觅棠从宫女递过来的碗里拿了块蜜饯塞进戚不离的嘴里，“我不甜，蜜饯甜！”
“我、我想母后和父皇了……他们如何还不返来……”
“苦苦苦！”戚不离把空的药碗扔下，双手像小扇子一样在嘴边扇了两下，俄然转过甚在殷觅棠的面庞儿上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