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见郎和笑拖裙,匆匆欲去,蓦忽地罥留芳袖[第1页/共2页]

刘明一终究松开了竹枝,双手捏住她的肩,近在天涯,像是要把她看进内心。竹枝被他盯得不安闲,撇过脸,蛾眉深蹙,她实在有力摆脱刘明一,只能按兵不动。刘明一的眼神中划过深重的哀伤,再不看竹枝,放开手,弱弱地问道:“你是何人?”竹枝见情势有所窜改,打起精力,仍然用谙练的永宁镇话音回道:“我是新来的婢女,已被指派服侍少奶奶了。你又是谁?”张管家大声叫唤道:“大胆,你个下人竟然如许跟少爷说话,不想干了不是。”竹枝又装出惶恐失措的神采,赶快欠身存候,这般卑躬屈膝足以让他佩服了。公然,刘明一不再多言,答复了冷峻的面庞,淡然地分开了。张管家仍跟在身后说些奉迎的话,却得不到理睬。

本来刘明一从竹枝那边出来后便去找兰儿了,这竟是两人新婚后第一次照面。刘明一敲了敲兰儿的房门,内心亦有些慌乱,尚未想好如何面对兰儿。半夏一开门,见是刘明一,大喜地叫道:“二蜜斯,少爷来了,少爷来了……”一面请进刘明一,一面跑去将兰儿扶到厅堂。兰儿早猜到刘明一会为阿谁貌似竹枝的丫头而来,只是不想如此速率,不由暗叹他与本身同是天涯沦落人,皆是用情深却被运气捉弄的凡人。刘明一见兰儿出来,便从绣墩上站起家来,却不正视她,简明扼要地问道:“那小我是谁?”对于他的冷酷,兰儿生出了醋意,到底本身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虽驰名无实也不该遭到这般屈辱,因此亦是懒懒地说道:“不过是个貌似竹枝蜜斯的贱命丫头。”刘明一瞥了眼兰儿,随即回身拜别,独留兰儿闷闷地活力。

路过库房,竹枝想着兰儿那边不必然有绳索之类的东西,干脆本身先在库房取一些。库房的门大开着,刘太守正在盘点账务,几个小厮伴跟着。竹枝不想在此碰到刘太守,如果被他看到本身,不管是否信赖本身并非真正的竹枝都不妙,思来想去正欲分开却被喊住了。“门外的是哪房的丫环,出去把老爷的茶水换一换。”竹枝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端过茶盏急于拜别,刘太守恰好不经意间瞟了眼竹枝,本来提亲时见过两面,清秀的模样自是记得。刘太守先是退下了几个小厮,瞧了竹枝好几眼,只剩两人呆在库房,竹枝不觉些许惊骇。刘太守和蔼地问道:“你是新来的?那里人氏?”竹枝吸气稍稍沉着些,答道:“回禀老爷,我是前几日从永宁镇过来找亲戚未果而投奔府上的丫环木槿。”刘太守平和地笑道:“你们永宁镇闹荒了,可贵你个小小丫头还能死里逃生啊。你家里人都不在了吧?”仿佛被人看得通透,危急四伏,竹枝亦不敢过量思虑而让刘太守看出马脚,接踵答道:“恰是,幸亏府上仁爱收留了我,还要多谢老爷。”刘太守指了指竹枝手中端了好久的茶盏,笑道:“还不去换茶?”竹枝这才放下防备的心仓促进了出去,早忘了借东西的事。刘太守盯着竹枝分开的背影,暗笑了一番,仿佛竹枝走路的背影让他遐想到甚么发财之路。

在刘府的这几日,竹枝还是是被兰儿和老婆子呼之即来、呼之即去地当牛马普通地使唤,每日睡上两个时候已是莫大的满足;而刘明一冷酷的表面下仿佛仍保存了当初对竹枝的热忱,只是如躲藏海底的冰山不易发觉。

竹枝醒来时已是深夜,月华如瀑透过一尺长宽的天窗倾泻而下,打在她的脸上,更显冰肌玉骨,俏俊模样。恍惚中想着出去找些食品,腹中已空无一物,恰好趁着夜色好好熟谙刘府的构造。谨慎翼翼地扣上门,回身竟一头撞上了甚么,倒是刘明一立在门槛外几步远。难怪本身身为丫环却得以睡个安稳觉,原是刘明一保护着。刘明一从衣袖中拿出几个包子,递与竹枝,说道:“快吃吧。”竹枝迟迟不敢接,不知刘明一是否已看破本身,羞惭地说道:“木槿何德何能让少爷如许,不敢当。”刘明一将包子塞进竹枝手中,呵呵嘲笑着说了句“木槿,好名字啊”便走开了。包子带有刘明一的体温,暖住竹枝的手和心,然银光下消逝的背影到底何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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