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主所言极是。”宋玉满心难堪,不知所言,只能陪笑拥戴。
见金复羽三缄其口,唐阿富不由一愣,迟疑道:“金剑坞妙手如云,你为甚么找我?”
不久前,万柳山庄的令媛蜜斯在扬州遭到一名纨绔后辈的调戏,万庄主因与唐阿富有旧,故而请他脱手替本身的女儿讨回公道。因而,唐阿富从扬州一起追至武当山下的凤凰城,在那边见到“负荆请罪”的纨绔后辈,并取走他一条胳膊。
“唐少侠不必乱猜,你应当晓得端方。在你拿回柳寻衣的首级前,我甚么也不会奉告你。”金复羽讳莫如深地笑道,“金某诚意实足,接下来等候唐少侠一展技艺。”
“传闻为了对于柳寻衣,就连武林盟主都亲身出马。”
“金某虽不是一言九鼎,但也不会信口开河。”金复羽一本端庄,掷地有声,“我不但晓得那些贼人的下落,并且晓得唐家灭门的本相。”
闻言,唐阿富心头一颤,古井不波的眼中蓦地闪现出一抹冲动之色,诘问道:“你当真晓得那些贼人的下落?”
彼苍阁内,方才起床的金复羽在艾宓的伴随下享用早膳。连续数月疗摄生息,令他神采奕奕,容光抖擞,看上去乃至比风华正茂的年青人还要富有生机。
此人,恰是江湖中凶名赫赫的“无情剑客”唐阿富。
“那是……甚么人?”
“失枕惊先起,人家半梦中。闻鸡凭早晏,占斗认西东。辔湿知行露,衣单觉晨风。秋阳弄光影,忽吐半林红。”
十月月朔,静江府,鸠摩崖。
“宋玉……”
“本相?”唐阿富眉头一皱,猜疑道,“甚么本相?”
“你如何晓得?”
……
值得一提的是,因调戏万蜜斯而被唐阿富取走一臂的纨绔后辈,恰是潘初八的外孙,潘雨音的表兄,潘凤与贺虎的独子,贺青。
“神通泛博?哼!清楚是不知天高地厚!”
来人蓦地抬首,斗笠下暴露一张平淡且冷酷的脸庞,特别是他那双狭长的眸子,看向宋玉的眼神忽明忽暗,耐人寻味。
“你……如何晓得是诡计?”唐阿富死死盯着金复羽,似是将信将疑,“我凭甚么信赖你?”
“这……”
金复羽一针见血,不但令唐阿富大惊失容,同时令站在一旁的宋玉眼神骤变,唇齿微张仿佛有话想说,可见金复羽神态安闲,辞吐自如,毕竟欲言又止,未吭一声。
来人一袭青衣,头戴斗笠,并将笠檐压得极低,几近遮住整张脸。手中拎着一柄宝剑,锈迹斑斑的剑鞘与精雕细琢的剑柄格格不入,分外古怪。
实在,二十多年来他一向有这类思疑,却从未获得证明。本日被金复羽一语挑破,唐阿富岂能不心生骇然?
“唐家灭门并非那些贼人见财起意,而是有人暗中教唆……”言至于此,金复羽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对唐少侠而言,这则动静算不算‘不测欣喜’?”
“金剑坞卧虎藏龙,人才济济,金坞主岂会在乎唐某这类知名小卒?”唐阿富的语气还是不阴不阳,不参杂一丝豪情,“我和金坞主没有友情,只要……买卖。是以,那些虚情冒充,言不由衷的酬酢不说也罢,最好开门见山。”
“你想让我操纵柳寻衣对我的信赖?”
宋玉用唐阿富的死敌沈东善及搏斗唐家的二十五名贼人做前提,向他调换柳寻衣的项上人头。
“因为你是柳寻衣的朋友。”金复羽坦言作答,“只要他的朋友,才气悄无声气地靠近他,并且不引发他的防备。换言之,别人杀他,难如登天。你杀他,或许易如反掌。如果武功高强就能斩杀柳寻衣,清风和其他门派的妙手就不会频频失手。是以,处理柳寻衣的关头不是刀剑,而是情面。江湖中持刀带剑者,如恒河沙数。但有这情面者,却寥若晨星,可遇而不成求。刚巧,你是此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