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晓得，蒲月初五柳寻衣必死无疑。我千里而来，自当客随主便，不会对清风盟主的安排横加干与。只不过……”秦卫眼神庞大，言辞愈发迟疑，“清风盟主处决柳寻衣的时候，可否……留他一个全尸？”
“哈哈……既然秦大人……哦不！应当是秦公子有本身的筹算，老夫也不再能人所难。”孤月顺坡下驴，佯装慷慨，“顺喜是本身人，秦公子有甚么叮咛固然找他。你们在洛阳城的统统花消，全数算在老夫头上。”
“孤月道长太客气了……”
“孤月道长是在威胁本侯？还是在提示本侯？”秦卫的语气愈发不善，已有一丝诘责的意味。
“秦大人重情重义，老夫深感佩服。但此事……恕老夫不敢自作主张。”孤月面露游移，“掌门的意义是……用柳寻衣的脑袋告慰亡灵。倘若留他全尸，只怕难泄心头之恨。”
“愿闻见教！”
“老夫洗耳恭听。”
“砰、砰砰！”
“主持公道？”秦卫眉头一挑，猜疑道，“你的意义是……让我站出来辩驳柳寻衣，替清风盟主作伪证？”
就在秦卫与孤月逢场作戏之际，楼下俄然传来一声茶壶破裂的巨响。紧接着，是一阵乱哄哄的打砸喧华和叫骂嘶吼。
“实在，老夫也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与否？”孤月眸子一转，顺势开口，“当然，此事亦非掌门之意，只是老夫本身的设法。”
“大堂有两拨人因争一壶茶而相互号令，乃至大打脱手。”门别传来武当弟子略显难堪的答复，“此中一拨人……恰是秦大人的部下。”
“孤月道长的意义本侯明白，但明白不即是了解。”考虑半晌，秦卫仿佛仍有不解，沉吟道，“恕本侯见地陋劣，柳寻衣在天机阁当差二十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也不过官居五品。对朝廷而言……几近能够用‘微末小吏’来描述，莫说皇上对其不屑一顾，纵使当年的‘天机侯’赵元也能将他管束的服服帖帖。但是，他与你们中原武林打交道不太短短三五年，何故一飞冲天？如何有这么大的号令力？说句不恭敬的话，武林盟主在江湖的职位……相称于天子在王朝的职位，生杀予夺信手拈来，岂会将一个穷途末路的柳寻衣放在眼里？更令我惊奇的是，清风盟主明显已收回江湖追杀令，为何另有这么多人不计结果地帮他？殊知，从皇大将柳寻衣定为‘朝廷钦犯’的那一刻，上至朝廷大员、下至官府差役无一人再敢与柳寻衣扯上半点干系，恐怕枉遭连累。如此唯我独尊的威慑力，为安在武林盟主身上寻不到一丝踪迹？”
但是，此一节孤月并不筹算现在奉告秦卫。
“师叔，楼下出事了。”
“如此……也罢！”
“不知你口中的‘需求时’……是甚么时候？”此时，秦卫的内心已有些不悦，大要上却不动声色，“莫非清风盟主和洛夫人加在一起，说话的分量都比不上一个小小的柳寻衣？”
万一他顾念兄弟交谊而临阵背叛，乃至压服朝廷由‘搀扶清风’改成‘搀扶柳寻衣’，结果不堪假想。
“昔日在临安幸运捡回一条命，现在在洛阳休想逃出世天。”孤月嘲笑道，“秦大人不必担忧，我们不会让你白跑一趟。掌门只想在‘除奸大会’上借柳寻衣的命，给天下豪杰一个对劲的交代。此事过后，我们愿将柳寻衣的尸身交给大人，至于朝廷如何措置……与我们无关。”
未等一脸茫然的秦卫、孤月辨清状况，紧闭的房门俄然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