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樱没理睬她们，起家走到苏小梧身边坐下，看了眼苏小梧手里的画，“苏mm在画甚么？”
千草嘬着嘴喝了口茶，对身边堇色抱怨道，“你们看看，这新人白叟的报酬就是不一样，我那屋子里还是年前的陈茶呢。”
“急甚么！”露草瞥了绯樱一眼，跨过她，一把抓起苏小梧的画，“来都来了，也赏识一下苏mm的丹青。”她低头看了一眼微怔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起来，朝金茶，若竹她们招招手，“你们过来赏识一下苏mm的高文。”又低头看了苏小梧一眼，笑道，“苏mm画的这是甚么？”
小冬皱着眉担忧地看了一眼苏小梧，咬了咬嘴唇上前抢过露草手里的纸，“这是我画着玩儿的！”
“行了！”绯樱看了露草一眼，叹了一口气，“闹也闹够了，都归去！”
露草看着绯樱哼了一声，跟着千草分开。绯樱悄悄叹了一口气，朝苏小梧点点头，也走了出去。
堇色掩着唇轻笑，金茶探身举着扇子扇了千草一下，打趣道，“有本领你也生张苏mm那样的脸。”
露草凑畴昔，捧着她的脸细心看了看，收回击在在帕子上擦了擦，蹙着眉嫌弃道，“若竹你是涂了几层紫罗兰粉？弄我一手！”她昂首看了眼正喝茶的绯樱，笑道，“绯姐姐，你看苏mm还没接客就住了这间屋子，姐姐那间屋子可要不保了！”
苏小梧摸了摸布料，撑着对着光看了看，模恍惚糊的像是隔着一层雾，让人忍不住想要扒开看个明白。她扭头朝小冬点点头，递给她让她搁在一边。
小冬抿抿嘴唇，回身去里间取布。
“嗤，还真是啊！”露草扯开那块儿纱细心研讨了一下，嗤了一声扔在桌上。千草拧着眉嘟着嘴摸了摸递给堇色，替苏小梧不平，“红月姨也太抠了，拿这类布给苏mm。”
露草嘲笑一声，双手交叉搁在胸前，“好主子，晓得护着主子了。”
苏小梧跪坐矮桌边，扶着头掩着鼻子握着笔涂涂画画。两日前她就被小冬领到了现在的这个房间，铺的盖的用的多数换了新的，可那刺鼻的胭脂香味像是渗入了木头砖墙，缭绕不去，熏得人头晕目炫。
她所说的半掩门是花楼里最劣等的，仅仅依托出售精神度日的女人。
千草也说，“就是一方帕子也拿来给我们瞧瞧，归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冬抱着一匹布料排闼出去，扭头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苏小梧，轻笑一声道，“蜜斯，您要的布料我给拿返来了。”她抱着它走到苏小梧身边，搁在桌上，“您真要用它做衣裳吗？这么薄，只要半掩门才穿的！”
小冬一面研磨，一面歪着头瞅着苏小梧又是圆圈又是直线的图，皱着眉问，“蜜斯画的这是甚么？”
小冬从她手里接过布搁在里间的小柜子上。走过来帮苏小梧研磨，见香炉里的香燃尽了，起家取了一只巴掌大的黑漆描红的盒子，拿起铜质的小匙又舀了些出来。
“你们在干吗呢？”千草抓了把瓜子朝苏小梧和绯樱走去。绯樱站起来，拉住她的胳膊，笑道，“我们也在这儿担搁一会儿了，再不走红月姨就要过来了。”
苏小梧心中嘲笑，若她半月后夺不得花魁，恐怕景况比半掩门还糟糕。
苏小梧看着规复安静的房间笑了笑，朝小冬伸脱手。小冬抿着嘴唇将纸递给她，跪坐在她身边，替苏小梧不平，“蜜斯你不能说话，她们就都当您好欺负！”
淡淡的薄荷混着玫瑰花的香气在氛围中活动，苏小梧深吸了一口，昂首看了小冬一眼，抿着嘴角笑了笑。小冬大抵十三四岁，端倪清秀的，长远来看，长大定是位倾城美人。青楼里尽是些盛饰艳抹的庸脂俗粉，像她这么清秀可儿的倒未几见，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花，让人看着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