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风忍不住又看了几眼，才把目光收回来，跟着牵驴的燕戈行跳上了前来策应的竹筏，向着对岸的渔家酒馆摆去。
背着两截长枪的小霸王扫视一眼簇拥不堪的船面，仿佛敌部下做事很对劲，脸上暴露了志对劲满的笑容，对着船面上的人群大喊道：“各位客长坐稳啦，我昆吾江小霸王可要开船喽！”
比师弟年长了两岁的常牧风当即便已猜出此人是个跑黑船的蛇头，固然内心早已乐开了花，脸上却黑了下来，伸脱手，把那人的小指掰了归去：“每人四两，已比去买渡牒多了一两了。”
“我们没有渡牒，如何坐船？”
正迟疑间，却有一披着蓑衣，穿戴短裤草鞋的红面男人凑上前来，径直坐到了两人身边，伸出骨节肿大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二位是想坐船吗？”
“哈哈哈，我就喜好直肚肠的人，这下便更要做好朋友啦，敢问二位大名？”
“哈哈哈，两位兄弟高姓大名？既然司徒兄弟认你们做朋友，便也是我于满江的朋友，快请船楼内里落座。”
常牧风给师弟递了一个眼色，燕戈行虽直却也不傻，只把那日司徒猛是如何被楼月生打下台来，本身又是如何打跑了楼月生的事情对于满江说了。其他的一概不提。
两次相见，燕戈行已知于船长是个嗜酒如命的热情人，偌大一个船楼里竟然摆满了好酒，正中间的方形铜火盆上，烤着一整扇肥猪。楼船行进在水产丰富的澜沧江中，各种湖鲜鱼虾更是信手拈来。
几人喝得鼓起，未几时，燕戈行和于满江已双双醉倒，躺在船楼里呼呼大睡，只余一向禁止的常牧风还剩三分复苏。
燕戈行见了酒两眼已经放光，也不管小霸王乐不乐意，竟兀自提了一坛陈年花雕，戳开封缄，大饮起来。
“燕兄弟，快走！”
迷含混糊中，常牧风竟倚在雕栏上睡了畴昔，楼船破浪，高低颠簸，若不是有栖霞峰里学来的轻功护体，恐怕早已被摇进那滚滚澜沧江里喂鱼了。
燕戈行草草清算了东西，正欲跟世人一样牵了驴进山，却发明那楼船已经泊进了江滩。
要不然，那人尚未脱手，本身的心为何却恰好多了一个冷风嗖嗖的洞穴呢。
于满江又问了一遍，二人不好推委，又想这偷渡为生的于满江与段家定无来往，便一一报了名号，跟他向着船楼熟行去。
“好好好，一言为定。”
三道通往江心的栈桥上，每一处都有十几个手持利刃的海员守着，一一查抄着客商手中的渡牒。看模样，想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混畴昔，实在不是件轻易的事。
心说，如果能让段女人亲见一次我和师弟的比武就好了。
因比武招亲提早一天结束，澜沧江上的禁航令也提早一天消弭。
现在风景，那男人已经收了常牧风的十两银子，脸上乐开了花，帮燕戈行牵着驴子，绕到茶社前面，沿着一条竹林小道，向着望夫渡远处的野渡去了。
“哈哈哈，好好好，燕兄弟公然利落，常兄弟也莫拘束，本身提酒来吃。快把我那司徒兄弟是如安在擂台之上丢脸的事情说来听听，刚好当你我兄弟的酒肴！”
行至师兄身边的燕戈行惊奇地指向了常牧风身后，沿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上看去，澜沧江两岸的绝壁峭壁上，竟兀突突立着两尊巨佛。
三人走了约莫四五里地行至一片藏匿在山谷中的江滩上，才发明劈面竟停着一艘巨大的楼船，那楼船上没有旗号，船舷上也没有涂刷任何堂号。现在，正有几个海员模样的黑男人喊着标语，将一张打满补丁的大帆升起来。在它四周的江面上，有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竹筏，正将岸边经纪们拉来的客商渡到那艘楼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