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故作奥秘的贴着我耳朵，低声道:“大抵早有人知会与你，说你仙缘不浅，现下老朽也多嘴一句:如果你故意，你倒有段奇缘呐！”
那老头赶苍蝇似得对李公子挥挥手，又堆笑对煦煦道：“女人歇着，这李家，今后便托女人看管了。”便拱拱手。
我心下一惊，这，莫非便是李公子口中那位神仙么？竟给带了来烟雨阁了么？
李公子脸上也阴晴不定，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或许这煦煦女人定是见过大世面罢！想想来也是，珍宝斋的客人，定是非富即贵的，没些涵养，怕撑不起门面。
我忙挤进人群瞧热烈，但见李公子与一个满面东风，白白胖胖一张脸，有些像个白面馒头的老头儿站在一起，那老头一身酱紫色锻袍，戴着缎子角帽，很有繁华气度，一张脸果嘴角翘眼角垂，总像是在笑着似得。
夜里去送夜宵，一进回廊，倒瞧见莺莺燕燕里，竟异化着拘束的李公子。
老头儿点头道：“老朽说几条，对不对，先生本身心下清楚。烟雨阁本便是阴年阴时阴刻盖在这玄阴地上，又俱为阴人，虽建了祠堂，可起初却拆过古刹，是以阴气袭人，功德又浅，闹鬼之事，定实实产生，这几年么，还年年死了合法景儿的女人，怨念深重，不吉不吉啊！”
那煦煦算的上是烟雨阁的新人儿，本是街角珍宝斋的使女，传闻耳濡目染，向来对家私安排，各种珍玩非常熟谙。
莫先生顿时吃了一惊：“先生此话怎讲？”
那老头儿眯着眼睛摇点头：“先生与这烟雨阁休戚相干，如果烟雨阁倒了，先生可不也唇亡齿寒么！”
莫先生还要再骂，瞧见我们来了，疑道：“梅菜，你也是越大越不懂事，怎生把恩客引到账房来了？”边赔笑道：“两位恩客外边请，恕老夫手头占着些事。。。。。。。。”
李公子忙拖拖老头儿衣角：“中间怎生又私行做主，鄙人那里来的财帛。。。。。。。。”
老头道：“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只赚不赔的买卖，你们那爱便宜的莫先生，只怕喜好还来不及呐！”
那神仙四下望望，神采悠然得意，似是对烟花之地非常熟稔，不像李公子，虽说常日里豪放惯了的，现下倒面红耳赤，手脚都不晓得要搁在哪儿。
莫先生正在账房查账，一个小厮对不上前日买的胭脂钱，正急的抓耳挠腮，莫先生吼道：“老夫执掌烟雨阁这么些年，没哪个敢在老夫手底下剥削，你这猴崽子是吃了豹子胆了，账上的油水也敢贪！”
如果我是煦煦女人，大抵只当见了疯子，回身便把门掩上了，不料煦煦女人倒开通的很:“大爷过奖，不过若我当真旺夫，嫁了谁也是旺夫，做个大户填房倒是保险的，又何必孤注一掷，押错了宝，悔怨可也来不及了。”
李公子听闻我一个小丫头都说出如此实际的话，不由也哀叹一声。
我想了想，忙道:“有是有，这几日确是新来了一名煦煦姐姐，专管烟雨阁内安排珍玩的，平素总在后园忙活，不大来前堂的。先生寻她可有事么？”
那老头儿忙道:“老朽但是诚哀告缘，喏，老朽把公子都带了来，莫非也是做得假的？”
那小厮急道：“先生，不是小的贪了银两，实实怪小的不识秤，给那估客骗了，先生且饶了小的这一次，小的毫不敢再草率啦！”
我忙道“但是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