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雁一脸欣喜地看向他,拭去眼角的泪痕,暴露含笑道:“多谢小哥!”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两张身契来,“这是昨晚趁媒婆子不重视偷出来的,给你。”说罢也不管那人接不接,就往他怀里塞去。

怜雁大喜,连声伸谢。

王婆子气急攻心,“你们还装!我让你们装,让你们装!”说着又要扑上来打。

怜雁一惊,惊奇地昂首向他看去,碰触他切磋的目光,蓦地认识到本身粗心,低下头思考半晌后,故作惶恐道:“奴、奴婢和幼弟都是林将军府上的家生子……”

王婆子却趁机抢先一步将碎银夺了去,道:“她不要我要,我的衣裳也溅脏了,得买套新的!”

赵彦清到府后先急仓促去了安国公处,现下才返来梳洗,见到常武,蹙眉道:“你如何才返来?”又打眼扫过怜雁和潜生,“这两人是如何回事?”

她欠身道:“奴婢与幼弟谢过四爷。”又拉了拉潜生,他才跟着行了礼。

怜雁并不感觉于王婆子而言太不公,王婆子的奸商嘴脸,她看不惯,此次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算给她一个经验。

怜雁惊了惊,那打头的顿时人甚是眼熟,应是幼时见过的人,看着他行去的方向,微微思考半晌,方想到,本来是他。

那小哥蹙起眉头,越看王婆子那副嘴脸,就越感觉这姐弟俩不幸,心下一横,就道:“好罢,我先带你们去府里,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你们造化了。”

“若小哥能帮上一把,我们姐弟二人此后必当重谢!”

“小哥!”怜雁却又叫住他,状似迟疑着道,“我和幼弟……我们无处落脚好久了……京中动乱时各个府邸逃出的主子很多,不知小哥府中可出缺人手?”

“林将军府上的吗?”赵彦清反复了一遍,声音听上去有些飘浮。

那人嫌恶地瞧了眼王婆子,却也懒于斥责,倒是劈面前穿着褴褛,看似叫花子的两人起了猎奇之心,多看了两眼。

怜雁想,她公然赌对了,来安国公府的挑选也没错。

怜雁的声音甚是温婉动听,举止仪态又风雅有礼,与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甚为不符,赵彦清不由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感觉从路边带回人来太随便了些,问道:“你们是那里人?”

那人还是迟疑不定,看向一旁的王婆子,似是迷惑她与这姐弟二人的身份。

怜雁心中有事,对他的态度也不甚在乎,只蹙了蹙眉。潜生却没那么好气性,更加愤怒道:“你这是甚么态度!打发叫花子吗?你得赔罪!”

怜雁见此当即解释道:“她是媒婆,想把我们卖出去,只是……”她低下头,欲言又止。

身后一行马队亦跟着驰驱,唯有那听了叮咛的人掉转马头向怜雁他们行来。

王婆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电影,戏演得实足,全部儿一狐狸精!想她王婆子,做这行当也有十几年了,竟暗沟里翻船,还是在这不过十来岁的死丫头身上!

对于主子,赵彦清自不会上心,摆摆手道:“留下便是。”

怜雁心下一喜,原还怕有变,现下赵彦清首肯,留下便没了题目。

王婆子气得神采青白,又碍于那小哥在,不敢再上前打人,只是破口痛骂,粗鄙话不堪入耳。

第二日,王婆子就找上他们了。

常武带着怜雁与潜生退下,赵彦清看了眼怜雁的背影,俄然想起方才看她脏兮兮的脸上一双明眸非常灵动,像是似曾了解。

常武将事情委曲说与他。

“女人,公子,好动静啊!”她笑呵呵隧道,“我探听到了,吏部的一名郎中家里正缺主子呢!我给你们好好梳洗梳洗,就带你们畴昔让人家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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