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邢战傻眼了,他本来是为了调度氛围开个打趣,没想到苍溟海当真了。

“我以为我们能够走了。”邢战低声道。

邢战用一种大师长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宫牧以成人面孔见人,绯色长袍映得满室华光,看向苍溟海的目光锋利如刀。

苍溟海徐行下楼,清冷的目光在邢战身上划过,安闲地抬手:“两位请坐。”

“有客人来,你连茶都不倒,这是我教你的待客之道吗?”苍溟海又怒斥。

不等苍溟海答复,苍泊已节制不住叫了一声,指着宫牧的位置,也就是他眼中的红云。

苍溟海一瞥见邢战,身形一顿,怔然立在楼梯口。

邢战没敢去接,苍泊更是扑通一声,直接跪了。

听不见苍泊的答复,恐怕是在谨慎翼翼地辩白。

好久,苍溟海缓缓开口:“你信命吗?”

“那你就更应当听他话了。”

香茶上桌,苍溟海端起茶杯用茶盖拨了下漂泊的茶叶,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盏坐得端端方正:“刚才听小泊说与一名同道结缘,我还觉得他又胡乱结识些江湖骗子,因而怒斥了他几句,让你们笑话了。”

“为甚么他不让你学?”

只听那冰冷的声音又在怒斥:“天下之大,有的是你闻所未闻的凶恶!凭你这点微末伎俩企图对抗,徒惹人笑话!”

邢战骇怪不已,原觉得苍溟海很不好说话,没想到竟然如此利落就承诺了,苍泊更是镇静,一个劲地冲邢战使眼色,意义是:看我说得没错吧。

苍溟海闭上眼睛,轻抚动手臂,不再言语。世人堕入一种诡异的僵局,一时候谁都没有突破这份沉默,只要桌上的玉珠披发着荧荧之光。

苍泊那里还顾得上,慌镇静张地去泡茶。

邢战暗惊:他说的是两位!两位!即便是宋游玄,也没法看清宫牧的真容!

“不信。”邢战决然。

“应当是怕我出不测吧,毕竟我是家里的独苗。”

“我与你素不了解,正因为这串珠子贵重,我更不能收!”邢战进步音量,神情庄严。

淡绿色的玉珠每一颗都普通大小,清透纯洁,被滋养得光芒水润,串在一起披发着晶莹的光芒,单是珠串本身就代价不菲,更别提是否还储藏着别的力量了。

奇特的是他穿长袖还戴着帮手套,已入隆冬,如果说穿长袖是因为耐久呆在室内的干系,可戴手套就极其古怪了。

邢战望着此人,总觉那里见过,但不管如何都想不起来。

“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修行要放心埋头,你还每天惹是生非!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声音固然非常好听,但极其冰冷,就仿佛万年不化的雪山上流滴下的泉水,清润极寒。

“你看我长得像驱鬼的吗?你感觉你大哥会信赖吗?就算你大哥眼瞎信赖了,你把我带到他面前,不还是跟驱鬼沾边了吗?”邢战把连续串反问句砸在他头上。

苍溟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将珠串往邢战推了推。

一起上,苍泊反几次复提示他们:千万千万不要提本身要跟他们去驱鬼的事!

当苍溟海坐下时,邢战闻到一股异香,乍闻极浓,再闻又极淡,若细心再辨,香气里仿佛又有臭味,等他想再闻一闻,又甚么气味都没有了。

如果说宫牧的面貌明丽素净,如漫山遍野光辉似火的石榴花,那他就像一株空谷幽兰,悄悄鹄立在清涧之下,与世无争,光阴静好。他的肤色有种病态的惨白,三十来岁的脸上有一对百年沧桑的眼睛,让人一见悲惨。

几人期盼着苍溟海会拿出甚么宝贝,就见他直接从腕上褪下一根玉珠串成的手串,放在邢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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