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马报人番营,奉告天庆王。天庆王集诸将议曰:“杨业乃劲敌也,此来救驾,父子必将死战。我世人谁敢抵当?不如将军马撤退,放他入城,然后复兵围之,不消一月,将他君臣尽困死于城中。”众然其计。乃命令将军马撤围,退离五里之地。
一时主将成何事?瞬息番臣箭下亡。
次日,宋军于城西插起降旗。番众遂阔别一望之地,等候宋君出城。太宗急同文武,率轻骑出东门,望汴京而走。因而渊平端坐车上,黄旗数面,前遮后拥,模糊而出。番将天庆王率众将,戎伍齐备,于城西旗下高叫:“既宋朝天子甘心纳降,请出车驾相见,决无伤害之意。”渊平在车入耳得,令摆布揭起罗幔,见番王坐于顿时,旁若无人。怒曰:“不诛此贼奴,何故雪吾耻也!”即拈弓搭箭,指定项下射去。一声响处,天庆王应弦而倒。恰是:
是时,耶律尚亲督番兵,于城下紧攻,喊声雷动,城中震骇。太宗登敌楼张望,只见四下番兵,乌屯云集,连营数里进犯。谓侍臣曰:“番兵众甚,如何离开此处?”潘仁美奏曰:“陛下勿忧。今有杨业,屯坚兵于代州与优州连境处所。得一人前去谕救,必能退敌。”太宗问曰:“谁可往代州谕救于杨业?”渊平回声而出曰:“臣当一往。”太宗即付与敕旨。渊平密藏,披挂上马,开东门杀出。正遇番将刘弼拦住,渊平更不打话,奋怒一枪,刘粥翻鞍落马。渊平乘势杀出重围,径投代州,来见父亲。将敕旨进上,道知:“圣上被围邠阳,四周皆是番兵,父亲当尽引代州之众。前去救驾。”令公得旨,遂出兵起行。父子八人,离了代州,望邠阳而来。
本日车驾离五合山,前至邠阳城空中。忽见旗号蔽日,尘雾遮天。哨报:前有番兵拦路。太宗问:“谁可去探视?”一人回声而出,身长六尺,威风凛冽,乃保驾将军杨渊平也,奏曰:“臣前去擒取阻兵。”大宗允奏,渊平率马军杀奔前来。番阵旗门开处,一员辽将,生得面如黑铁,眼若流垦,使一柄大杆刀,跨一匹赤鬃马,乃耶律奇,高叫:“宋人好好退去,饶汝一死。不然,自取擒戮矣。”渊平怒曰:“蠢尔番蛮,尚不缩头远避,敢来阻驾寻死那?”即挺枪跃马,直取番将。番将舞刀来迎。两下号令震天,二将战做一块。耶律奇力怯,拨马便走。宋兵乘势赶入。番兵大乱,自相踩踏,死者无数。渊平追去五里,回见太宗,奏知杀败番兵之事。太宗大悦,车驾遂进邠阳驻扎。
语未毕,守城军来报:“南门渐崩,番人将攀堞而上。”渊平曰:“陛下快脱下御袍。臣父与六郎延昭、七郎延嗣保车驾出东门。小臣与弟二郎延定、三郎延辉、四郎延朗、五朗延德出西门诈降。不然,君臣难保。”太宗不得已,卸下御袍,龙车、法驾之具,尽付渊平。
耶律奇收残甲士优州,奏知萧后:“今有宋帝车驾,驻在邠阳,臣被杀败而回。”萧后太惊,因问帝驾何故来此?近臣奏道:“前日在五台山还愿,便来玩耍。”后曰:“往者众臣尚要发兵去伐宋地,今有此机遇,何不出去擒之?”言未毕,天庆王耶律尚奏曰:“臣愿部兵前去,擒取宋帝以献。”后曰:“更得一人助卿为上。”马鞑令公韩延寿进曰:“臣愿同往。”后大悦,即与骑军一万前去。耶律尚本日部军出优州,前抵邠阳城下,围城四匝,水泄不通。太宗车驾困在邠阳,深自懊悔,因令杨渊平出兵退之。渊平奏曰:“辽众初至,其势甚锐,若即与比武,必不能胜,须停数日,一战可退。”太宗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