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六使受封后,次日诣殿前谢恩,奏曰:“臣部下皆蒙恩命,俱各到差就任。惟臣老母在堂,乞陛下优容期限,不堪感激。”帝曰:“卿既以令婆之故,朕亦不非常催促,须候再议,而后到差。”
先说孟良星夜来到优州城,将近傍晚左边,假装番人进于台下,适遇着五六守军问曰:“汝是何人?敢来此走动?其非细作乎?”良曰:“日前宋朝天子放北番君臣归境,着我近边守兵护送。今事宁息,到此消遣一回,何谓细作?”守军信之,遂不防备。
六使吟罢,人西窗下。正待解衣寝息,忽扃外一阵风过,恍忽见一人立于窗下,六使即起视之,乃其父杨业也,六使大惊,拜曰:“大人仙久,何故至此?”业曰:“汝起莫拜,我将有事说知。今玉帝怜我忠义,故封为声望之神,已无憾矣。只我骸骨无依,当速令人取而葬埋,勿使旅魂流散。”六使曰:“十数年前,已遣孟良入优州取回骸骨安葬了,爹爹又何言此?”业曰:“汝岂知萧后诡谲之事?延朗自知,汝今便可详细问之。”言罢,化一阵凄风而去。六使聪慧半晌,似梦非梦,将近半夜左边。
又赞焦赞曰:
六使即召孟良进府中,谓之曰:“有一件紧关事,着汝去干,必要用心。”孟良曰:“本官调派,就便赴汤蹈火,岂敢辞哉?”六使曰:“吾知汝去,足能成谋。今有令公真骸骨,藏于优州望乡台,密往取回,乃汝之大功矣。”盂良回声曰:“离乱之时,尚能为是,何况一统天下,取之何难?”六使曰:“汝言虽是,奈番人戍守周到,还当细心。”孟良曰:“番人消不得一斧,本官勿虑。”言罢慨但是去。
适焦赞听得府中世人唧唧哝哝,似有商讨之状,乃问摆布曰:“本官将有何事?”摆布答曰:“侵早分付孟良前去优州望乡台,取回令公真骸,欲议举葬也。”焦赞听罢,径出府外,自恩曰:“孟良多次为本官办事;我在帐下多年,未有些须之劳。莫若随后赶去,先自取回,岂不是我之功?”遂装点齐备,径望优州赶去。此时杨府无一人知觉。
本日北地归主命,行人到此泪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