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血诏!交与……陈相。”他大声大喊,怒发冲冠的面庞,像极了那些宁死不平的楚士。
一张脏兮兮的布料,当即被他抓到了手中。
无数黑衣军人昂首。
谁又能想到,一贯孱羸不堪的小天子,还会玩出这一手。
这一辈子,他从未像现在这般举头挺胸,若那一年故乡没有遇灾,他更想投伍行,做一名雄赳气昂的楚士。
若换成一个傲骨的天子,那里还受得了这类气,估计都直接喊“护驾”了。
可惜,哪怕是粉碎了,却仍然没松开。
嗝——
一个小寺人迈着双腿,猖獗地往宫外跑,哪怕头上的巧士冠被风吹跑了,也顾不得捡。
“取血诏!”
啪!
轮到贤王做丞相,仿佛甚么都变了。
这时,一道不知哪儿跃来的人影,从天而降,直接一剑横削,将黑衣军人的头颅,连着半边肩膀,齐齐削断。
“滚出御驾,说你该说的。”
一声锋利的高呼,刹时刺破了整座皇宫的死寂。
“皇叔,朕、朕昨日摔交——”
黑衣军人皱了皱眉,重重抬腿一踏,将那只碍事的手踏得粉碎。
八匹骏马并驾齐驱,拖着豪华非常的御驾,在上千御林军的保护下,缓缓奔出中门。
一个躲在隔墙里的小宫娥,一边呜呜地哭,一边迈腿跑出去,把血诏捡了起来。
“放下血诏!留你一命!”
夏青冷冷地转头,看了眼抖如筛糠的夏琥。
“快!拦住他!”十几个黑衣军人大怒,四周八方地围歼而来。
夏琥已经语无伦次了,那夜被抢走龙袍的一幕,实在把他吓得不轻。
“陛下在怕我?”夏青笑了笑,“陛下,我们是一家人,陛下小的时候,我还抱过陛下呢。”
夏青怒极反笑,缓缓松开了夏琥的手。
一个黑衣军人从城墙跃下,捡起血诏刚要分开,却不料,本来死的不能再死的小宫娥,蓦地间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裸。
军人头领转过甚,目光突然发冷。
此时,御驾已经停了下来,有寺人锋利高亢的声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