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使臣往前走。”
直直在盐水当中，洗了半柱香不足，秦令才沉默地重新抬腿，站在了大殿之上。
小校尉，以及诸多的楚士，皆是一时沉默。在他们的面前，这位小智囊，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事，倒是一副无惧存亡的模样。
秦令艰巨立在殿上，压住了痛意，才再度开口。
龙椅上，司马唐也眯起眼睛。他倒要看看，这位东楚使臣，当真是个滚刀肉？如这类文弱之人，应当是怕死的。
不过二十余出头的年事，却沉稳非常。
“着，东楚使臣入宫！”偌大的许昌宫殿之前，一个近侍老寺人，卯足了力量，公鸭嗓般的声音，乍但是起。
卸履，便是脱鞋。
“使臣，还请净脚。”
“请使臣卸履，这是我赵国的端方。”老寺人笑道。
刚走到殿外，近侍老寺人对着他微微一笑。做了“请”的手势。
“天下皆知，赵昭王的尸体，并未入赵国皇室宗庙。陛下此话，莫非是打趣外臣？”
没有赐座，没有上茶。
秦令将脚抽出来的时候，有近些的大臣看去，这位使臣的双腿，已经遍及刀伤，红肿了一倍。
“外臣秦令，谢陛下净脚之恩。”
殿外，秦令神采安静。
“先生……若回不来呢。”小校尉的声音，带着丝丝哭腔。
秦令起手长揖，继而将两只脚，艰巨地抬入盐水当中，钻心的痛，让他的额头和脸庞，都排泄了豆大的汗珠。
秦令沉默了会，将鞋履脱下，放到了一边。
“外臣秦令，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