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神采和缓了几分,算她另有几分聪明,识大抵。
事关严峻,福公公听到传闻后,不敢不禀告皇上。
又斥责宫女如何不拦着点,绿翘委曲,顾音澜就道,“是臣妾执意要来的,她拦不住。”
向来都没有过!
这是在暗指刺客是李贵妃的人,固然刺客口口声声说大周,但没准儿是刺客用来蒙混人视野的。
李贵妃笑道,“我不是帮刺客摆脱,我是怕皇后的话,滋扰太子和皇上查案,有人要暗害太子侧妃和她腹中胎儿,太子身为储君,能不查出背后动手之人给天下人看看吗?一旦查案的方向弄错了,一年半载的都查不出来,皇后就不怕天下人嘲笑太子无能,连妻儿都护不住,何况是泱泱天下?”
李贵妃却对顾音澜说的话,眸光暗沉,“甚么‘得神女者,可得天下’?本宫如何向来没听过如许的传闻,皇上,您传闻过吗?”
他是人,不是傀儡。
如何看,都只要赵家有这份胆量,只是做的滴水不漏,李贵妃逮不到甚么把柄,这些气候的心肝脾肺都疼,现在太后刺杀太子侧妃被抓,必然要好好操纵,让他们反目成仇。
太后计杀太子侧妃,这对李贵妃来讲是极好的动静。
实在他承诺还是不承诺,赵皇后都会把这件事压下,他的定见一点都不首要。
他是太子!是储君!
刺客固然死了,死无对证,可也恰是因为他的死,把太后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是宫里派人去杀太子侧妃的,又如何一而再的被灭口,在大禅寺灭口时伤了太子侧妃,没能胜利,在保卫严明的皇宫里,竟然让人到手了,这是打皇家的脸,打皇上的脸。
一个任人戳扁揉圆的储君,又如何能够入得了父皇和百官的眼?!
太子扶着她,那行动,赵皇后有些恼火。
鬼晓得有甚么显眼之处?
并且,这黑锅扔的还很合情公道,但是李贵妃不傻,她道,“如果刺客是要杀太子侧妃,那天侧妃去找离王世子妃的时候,她几条小命都没了,又如何会挟持清柔公主出宫,刺客很清楚,他有清柔公主在手,杀了太子侧妃,还是会放他们走,又何必再舍近求远?”
她总担忧他行差踏错,把好不轻易到手的储君之位拱手送出去。
太子憋着一股子肝火出了凤鸾宫。
赵皇后松了一口气,太子看了赵皇后一眼,拳头攒紧。
太后能够不向着他,但决不能向着三皇子。
皇上最烦李贵妃和赵皇后碰到一起。
都不消她叮咛,昭阳宫的宫女寺人就把这件事传遍了皇宫每一个角落。
李贵妃望着皇上,皇上点头。
太子照实禀告,像是替太后廓清,又像是把太后推出来,模棱两可。
然后,李贵妃又开口了,“皇上问的是神女有甚么显眼之处。”
三句话不到,就转到储君之位上,他还是天子,还没死呢,就想着担当皇位了。
衡量利弊,太子终究点头应了。
李贵妃脸都青了,道,“皇后这话何意,我如何听不明白?”
夹枪带棍,绵里藏针,说的人不累,听得人累,比看奏折还要费脑力。
皇上扣问太子,“刺客到底如何回事,如何都在传刺客是太后的人?”
母后总抱怨他被三皇子压一头,可她有给过他做主的机遇吗?
不愧是赵皇后,这黑锅扔的麻溜。
他刚点头,内里就出去一公公,禀告说刺客死了。
没有!
这时候,顾音澜扶着宫女绿翘的手出去,因受伤身子衰弱,神采惨白,太子见了心疼道,“你如何过来了?”
他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