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卫士才说完,那哭声便没了,四周又一片悄静。

“血……这孩子脸上有血,身上也有血!”落溪大惊失容,忙退了两步,将严璟的胳膊死死抱住。

严璟沉默了一下,看看房周,问道:“你家里如何连一只凳子也没有?”

落溪只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大瑞不是国富民强吗?不是百姓和乐吗?如何会有人家连粥都没得喝?还要吃野菜?

似是想起了丈夫拜别的事,女人脸上的又失了几分神,将孩子往怀中拢了拢,说道:“他一个月不过是一两银子,本来扣五成,还能拿回五百文,厥后扣七成,就只剩了三百文。我听公公说河工死了县里是得发钱,公公也去要了,但是县里说我丈夫自个儿不谨慎摔死的,不该拿钱,公公便只得返来了。”

女人低下头去,看了看怀中孩子,说道:“我本是想抱着孩子去内里找些野菜,或是去地里挖挖,看能不能挖到些吃的。谁知才要出门便见到了你们,我怕又是官差来搜人了,便仓猝躲了起来。刚一躲好,孩子便哭了起来,我晓得他饿,没体例,只得咬破了手指让他含着。”

“你……不是他娘吗?不能让他喝奶吗?如何能让他喝血呢?”落溪问。

女人哀声说道:“从孩子爹在河堤上身后家里便完整揭不开锅了,我有身才气喝粥,公公都是吃野菜连口米汤也舍不得喝,孩子能生下来都是他命大,如何另有奶水喂?”

这让落溪非常不解。连安安宁宁一个月也有上十两,并且她们常日吃穿都是府里的,如何一个河工一个月就一两?一两不是两杯茶就没了么?如何糊口?她丈夫一小我,如何养百口?并且为甚么才一两银子,还要扣,三百文……落溪实在想不透三百文能做甚么,哪怕他们方才那样一顿实在不如何样的饭,也要了三两多啊。

这一问,女人神情又暗淡了些,幽幽道:“前些日子官府来抓人,把公公抓走了。为甚么扣钱,我也不晓得,归正那些老爷说扣,就扣了。”

“你说,你丈夫一个月就一两银子?”落溪忍不住问。

落溪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这女人怀中还抱着个婴儿,才要移开眼,又一看,竟见那婴儿嘴边淌着血,脸上也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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