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山心生钦慕之情,续道:“将门虎子,少年豪杰。李亦泽将军若能此战能建立大功业,李氏家属再次封王,指日可待。”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忽见南边灰尘飞扬,蒙蒙夜色当中,大旗猎猎,剑戟建立,模糊间杀气顿生。一支黑甲兵队突然开至。人衔枚、马裹蹄,快速向北推动。马队队的坐骑均是清一色白马,一名二十出头的白袍将军挺枪驰出,抢先前行,威风凛冽。

林书山心中一凛:“莫非北凉要攻来了?”

林四六脸一沉,怒道:“这两天,你就与那不知来源的少女厮混在一块儿?哼,你不要色迷了心窍。修道之人鱼龙稠浊,恶人居多,越是标致的女修士越得谨慎谨慎对待。更何况,此时北凉与大周开战,深切我燕州境内的北凉险恶修士很多。孩子,你得警戒啊。”喃喃又道:“甚么狗屁斑斓动听?甚么相思果?哼!”将咬了一半的相思果扔下山崖。

林四六知他想说投笔从戎,不耐烦道:“甚么匹夫不匹夫的,文绉绉的。你甚么都别想了,给我好好读书!将来若能得宰天下,使事事公允,百姓安宁,也是很大的功绩啦。”

“唉,黑甲关要有大战了。黑甲关一破,落阳城就不属于大周了。”这时,一个沉郁而衰老的声音俄然说道。

林书山本欲将赶上清骨及长孙婆婆后事说出,但听得林四六一顿臭骂,心中五味杂陈:“叶晓雨当然不是北凉险恶修士,但她的秘闻我却不甚晓得。她确有一股难掩的戾气,或许爷爷是对的。”道:“孙儿谨听爷爷教诲。”

圆脸都尉大摇大摆地走到城墙边,煞有介事地说道:“少年心性,就是坐不住,没耐烦。”

林四六白了林书山一眼,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悄悄叹了口气。

林四六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又极轻极轻地感喟一声,道:“国之精锐黑甲禁军统帅李亦泽将军出征了,这必将是一场恶战。李亦泽可惜太年青了,长年呆在都城里,几无战绩。他初入北方,便是大战,但愿不要轻敌冒进,乃至失利,屈辱了黑甲禁军的名声。”

林四六道:“三十年前,爷爷在黑甲关从戎时,参与了无数血战。多少火伴在身边倒下,尸辅弼枕,血流十数里,那有多惨烈。只怕李将军接受不住,李将军接受不住,黑甲禁军便接受不住。待禁军崩溃,黑甲关守军必然畏敌如虎,军心浮动……”眉头微微一蹙,神采凝重,脑海中战马嘶吼、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一幕幕场景闪现……一将功成万骨枯。

林书山席地而坐,扬头道:“有甚么好笑的。我现在不筹算进城了,就在这儿坐等着。比及寅时五刻,城门翻开时,我再入城。”

林书山叫道:“爷爷,你太悲观了。黑甲禁军是我大周精锐,再不济,亦能守住黑甲关。”

林书山欢畅地跳下大石,叫道:“爷爷!”

林书山道:“本来那领头的白袍将军便是李亦泽!”他知李亦泽的祖父李羽、父亲李国豪镇守黑甲关数十年,缕立军功,遭到天子的极大倚重。随后,李羽受封燕平郡王,李国豪受封燕武公,声望日隆。自李羽病身后,天子召回李国豪,任京畿守备统帅,练习出一支强大的马队――黑甲禁军。李国豪归天以后,则有其宗子李亦泽担当燕武公爵位,统领黑甲禁军。

林书山见爷爷活力,理直气壮道:“我一向在好好读书。”

林书山模糊间有种不安的感受,头一次感到战役竟离本身这么近,心想:“大周精锐尽出,只怕仇敌来势汹汹,绝非简朴地扰边罢了。”现下,方觉燕州主将实施宵禁并非胆小,北凉细作遍及燕州大地,大战之时,怎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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