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被他逗得没忍住笑,“噗嗤”一声,又怕王爷见怪,便从速牵着马惶惑退到两人背面。季燕然也对他这嘴皮子工夫哭笑不得,将那细白的手指攥进掌心,提示:“过两天见到处所官员,可不准再贫了。”
西南的夏天,比起王城来,要潮湿很多。
半空银河横贯,整座小城都被镀了一层微光,标致极了。云倚风心下方才一动,季燕然便道:“若喜好的话,我们便在这里买一栋宅子,留着将来住。”
此番两人一道南下,一为散心,二来也为看看观潮城修建得如何,作为大梁南域最首要的出海关隘,李璟筹算在八年以内,将整座城池的范围扩大三倍,以兴南洋商路。此项工程耗资庞大,水一样的银子花出去,天然要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观察,现现在到底建成了甚么样。
那胡蝶晶莹剔透,像冰雕普通,虽说西南玉料多,但这么透光奇怪的也未几见。小娃娃别致地接到手里,原只想看看,可待他玩够胡蝶,想要还归去时,身边那戴斗笠的大哥哥却已经不见了。
夜深有些凉意,季燕然揽过他的肩膀,轻声问:“在发楞?”
大船缓缓驶离岸边,远处模糊有沙哑高亢的歌声传开。
说罢,他强拉着斗笠客便去了船边,朝着下头挥手:“我们走了啊!”
“那那便同我一起去吧。”对方脾气开朗,“此去南洋路途悠远,今后在船上,你我还很多多照顾,那么我的朋友,天然也就是你的朋友。”
至于何为闲事,比如说吃吃喝喝,再比如说去街上到处逛逛,就都能算作闲事。要晓得戏水节时的观潮城,可不但单有戏水,另有大戏、集市,以及南洋客商也会来凑趣,拿出一些本国独占的特性小玩意,引得百姓纷繁立足旁观,喝采不竭,相称吸惹人。
云倚风大大咧咧答曰,吃完以后,就好好让你欢愉欢愉。
云倚风带着鼻音答一句:“好。”
侍卫在门外听着这玩闹情话,也偷偷摸摸笑。看到两人出来,便赶快收起神采,禀道:“部属已经探听过了,戏水节就在明天,可要告诉官员早做筹办?”
“本地主有甚么不好。”季燕然挑眉,“每日里甚么都不做,就只躺在床上收租子,欺男霸女斗蛐蛐。”
先前说好的,“要让萧王殿下好好欢愉欢愉”,俄然就变成了这类温情脉脉、相互依偎的夸姣夏夜,倒也别有一番缠绵情浓的恩爱滋味。床铺间散着平淡花香,季燕然抱着怀中人,指背细细抚过他一头墨发,回想开初遇时的景象,内心还是如同咬碎了一枚山查,半是欢乐半是酸甜,全不敢想若没有碰到他,余生会是如何风景。微微俯身,用唇瓣蹭过那光亮额头,连亲吻都带着虔诚。
季燕然笑得高兴,用指背悄悄蹭掉他额上薄汗。两人在步队里低声说着话,虽未公开身份,但举止气度皆不凡,自是引得四周旅人都往这边看,有热忱口快的,已经主动过来扳话,问,二位也是来插手戏水节的吗?
云倚风轻巧一闪,人已站在了桌边,将衣衿两把拢好,号令:“起床!”
堂堂王爷,白日宣淫成何体统,干闲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