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根细线勒住了心脏。
“无妨，本身调息便是。”云倚风放下碗筷，“你我……总得有小我守着飘飘阁，免得岳之华半夜偷袭。”
又被风吹散。
带着这份不甘与茫然，他抬头倒在雪中，被暴风吹断了最后一丝呼吸。
不划算啊，说不定还要吼得喉咙痛。
谁。
云倚风：“……”
长剑铮铮出鞘，暮成雪几近是与他同时脱手。
近百招后，季燕然看准一个空档，身若猎鹞爬升。
季燕然假装没听懂他的意义，回身进了厨房，只留下一句话散在夜色中。
“要去哪儿？”他问。
“杂物间的房梁上。”季燕然道，“藏得极埋没，若非被积雪压塌了屋顶，只怕再过几年也一定能掉出来。”
云倚风坐在桌边，呼吸有些短促，身上也再度变得炎热难安。
干硬的，狰狞的，头发脱落大半，身上的血痂也已变成乌黑，看起来已经死了有一段日子。
他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闭，试着今后发力一挪。
……
不祥的，诡异的。
暮成雪的尸身被随便丢在了白梅阁中。
“别杀我。”
“没有人，又没人。”金焕松开门环，遗憾地嘀咕两句，转头摸进了厨房。
对方领命后仓猝下山，半个时候后，山道上传来接二连三的隆隆巨响，是统统炸|药都被一起引燃。火油能力无穷，所带出的雪啸亦惊天动地，连带着寒雾城中的百姓也惶惑不安，纷繁看着黑雾立足猜想，城外究竟是出了甚么了不得的大事。
那是疯疯颠癫的金焕。
究竟是谁？
耳膜臌胀作响，岳名威晃了晃脑袋，方才感觉舒畅几分。
云倚风：“……不了吧？”
……
天气暗淡，金焕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里，双腿生硬，如同僵尸。
如此一熬就是一整夜，直到东方暴露鱼肚明白，身上方才余毒退尽，人也迫不及待地昏睡畴昔。
不断的打斗声激醒了金焕，他神采惶急跌下床，一把翻开云倚风的手，连滚带爬摸到门口，瞪眼看着院内的两小我。
他并未体贴其他来宾的下落，也未开口扣问为何飘飘阁成为了焦炭，只恭恭敬敬施礼：“拜见王爷。”
季燕然站在这片焦黑泥土前，很久不发一言。
风散，月升，银河暗淡。
季燕然将统统的蛛丝银铃都查抄了一遍，直到入夜才折返住处。
“复苏了就好。”云倚风往他身后放了个软垫，刚筹算斟词酌句，持续问问方才究竟有没有看清凶手，金焕却再度惶恐失措起来，毫无征象地劈开嗓子惊骇喊出声，也不顾身上有伤，挪着就要往窗外翻，若非云倚风眼疾手快拉得及时，几乎让他掉进了外头的雪坑里。
“不管我是甚么身份，都与你无关。”季燕然单手持剑，“若想活命，就老诚恳实供出幕后主谋。”
云倚风僵着身材一动不动，咬牙道：“卑鄙，解了我的穴道！”
季燕然将茶杯递给他：“还在活力？”
金焕往手心哈了两口热气，被冻得面色乌青，目光在院内环顾一圈，见油毡布下另有一些干柴，便伸手去掏，仿佛是想生火取暖。
云倚风一愣：“那里找到的？”
“你先前不是已经去西暖阁中找过了吗？别说舍利，连值钱的珍珠也没一颗。”云倚风系好腰带，昂首道，“何况我是江湖中人，又不归你这王爷管，大梁国运昌隆与否――喂！”
“呵呵呵。”
云倚风嗤笑：“若说思疑，我也能思疑王爷，如何就只能你一人去搜索了？”
倘若能够就此长眠，大梦不醒，倒也……有福。